你還感情脆弱?我看你是感情太豐富了。”沈天涯知道她話中有話,說:“此話怎講?”羅小扇說:“做賊心虛了吧?”沈天涯笑道:“我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反對共產黨,我做什麼賊了?”羅小扇也笑了,說:“你又顧左右而言他,老奸巨猾。”
沈天涯便跟羅小扇說丁說局裡有關他跟蒙瓊花的那些傳言。羅小扇說:“你豔福不淺嘛,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沈天涯說:“可我是柳下惠,坐懷不亂。”羅小扇說:“什麼時代了,誰還相信有柳下惠?我只相信那四句話:十個男人八個嫖,還有一個在動搖,只有一個表現好,原來是個棉花挑。”
連羅小扇也說起這些順口溜來了,沈天涯說道:“那我就是棉花挑了。”羅小扇說:“棉花挑好,不會犯錯誤。”沈天涯說:“是呀,如果穀雨生也是根棉花挑,今晚我們就不用買那根鏤著忍字的皮帶了。”羅小扇說:“你就知道他不是棉花挑?”沈天涯說:“要不要打電話問問他老婆?”
又想起穀雨生說過的十個幹部八個科的話,羅小扇混的這個順口溜大概也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只是不知哪是正版哪是修訂版。便笑道:“你是到下面去抓收入時聽來的吧?”羅小扇說:“可不是?現在走到哪裡,都是這些順口溜。”沈天涯說:“怪不得財政局收入抓不上來,你們都蒐集民諺去了。”羅小扇說:“這樣的民諺太多太多了,如果孔子再世,完全可以編一本現代版《詩經》出來。”
說著,到了街角轉彎處。忽然一陣狂風平地而起,街心的果皮紙屑被掀往空中,旋即向兩人這邊飄飛而來。沈天涯見狀,忙跳到羅小扇前面,用背擋住狂風,伸出雙手將羅小扇擁向街角。
第十八章(11)
狂風一下子就過去了,可兩人卻緊擁著分不開了。羅小扇的頭溫順地貼在沈天涯厚實的胸脯上,靜靜聽著裡面咚咚的心跳聲,覺得無比地安全熨帖,像躲進了僻靜的港灣,永遠也不會離港了。
沈天涯也渾身漲滿春潮,這春潮洶湧著,將他和懷裡的女人推向感覺的高處,彷彿再也不可能回落到地面了。他的感覺,他的肉身,他的全部似乎已不復存在,只有嘴唇還屬於他,它一遍又一遍地吞吐著小扇這兩個字,爾後從她的髮際,她的耳根,她的面頰,一路追尋而下,最後找著了另外兩片飢渴的紅唇。
這是他們的初吻。
雖然此前他們都有過其他的異性,或者說至少有過自己的妻子或丈夫,但對於彼此深愛著的他們來說,這確是毋庸置疑的真正意義上的初吻。
這個初吻耗去了他們積蓄多時的能量,以至四片貪婪的唇撕開時,兩人都快虛脫了。他們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給自己留下,只得上了一部計程車。
在車上,沈天涯瞧瞧羅小扇身邊的坤包,笑道:“今天你沒帶上那支口紅筆吧?”羅小扇打他一拳,罵道: “還有這樣的必要嗎?”
回到家裡,葉君山還沒睡,正在看電視連續劇。沈天涯身上那高漲的幸福還沒退去,仍是一臉的燦爛。為了掩飾自己,他一頭鑽進衛生間,擰開了熱水龍頭。洗完澡來到客廳,電視連續劇。已經結束,葉君山關了電視,回頭問沈天涯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沈天涯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著,生怕露出破綻,忽想起那天跟曾長城打的電話,就告訴葉君山,楠木村解決了十六萬元。
葉君山果然不再追究了,說:“十六萬元到了他們村裡,可是一筆大數,你那姓曾的同學真夠朋友。”沈天涯說:“不過要年底前款子才到得了位。”葉君山說:“村裡的事三年五年不一定就完得成,年底正合適。”又說,“聽說你們財政局給誰解決資金問題,人家是要按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甚至更高的比例回扣給當事人的?”沈天涯說:“誰說的?”葉君山說:“都這麼說,我們醫院就給你們局裡的相關處室拿過回扣,只不過是過年過節時以紅包的形式送的。”
沈天涯瞪一眼葉君山,說:“這樣的話亂說得的?我過去給二舅村裡解決過幾次資金,他給過我回扣沒有?”葉君山說:“二舅不是給你送過錢麼?你硬要裝正派不收,怪誰?”沈天涯說:“人家村裡弄個錢不容易,你還忍心要回扣?”葉君山說:“那倒也是,三萬五萬的小資金,也拿不了多少回扣。不過這次給他們解決的可是十六萬元哪,別說按百分之二十至百分之三十比例拿,我們走走中庸之道可以吧?按百分之十五拿他兩萬來塊,也不為過吧?”
葉君山的話並不是捏造的,現在還真是這麼一股風氣。從前說是雁過拔毛,現在變成雁過拔腿了。除了二舅村裡,沈天涯也曾給別人幫忙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