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覺,半個多月便過了一大半,九月的天氣甚是晴朗,倒是很宜人,陵容每日聽著嬤嬤的教導,過得也很是輕快。
只剩下一日,陵容便要入宮,進宮說要用到的東西,安父一早便備下,倒是安氏一直看著陵容欲言又止,不知想要與陵容說著些什麼。
陵容便也裝作不知此事,照舊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用完晚膳之後,陵容也就回房歇息了。
摸著被子上的蘭花,陵容的思緒不知飄向了何處。
遠遠聽見有陣腳步聲往著廂房走來,陵容的睡意也便去了一半,披上了件衣服,坐起身來,又拿了本書,假裝看著書。
少頃,便有人推門進來了,那人腳步很輕,似乎是不想驚動她。
進了門,陵容看向那人,來人便是安氏,衣著很是素淡,怕也是剛剛從床上醒來的。
陵容掀開被子便要下來,安氏忙走快幾步,阻了她的動作。陵容也沒有執意要下床,便順著她的意思回到了床上。
安氏挪了一張繡墩,放到床前,緩緩坐下了,陵容淡淡的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安氏深深的看了陵容一眼,方道,“不知陵容是何時到我兒身體之中?”
陵容神色不明的看著她,微垂著眼簾,啟唇道,“你是何時猜到的,秦清?”
安氏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來,帶得繡墩也倒在地上,驚道,“你怎知我的身份?”
陵容撥弄著垂在胸口的一縷青絲,也不開口,任安氏隨意的打量著自己。
安氏隱約覺著眼前之人,好似與她有過救命之恩的那個人,她的嘴唇輕輕顫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你是我所想之人嗎?”她的聲音隱約帶著些許期待,但又有些憂慮,聽上去甚至有幾分哽咽之感,她知道若是那人,她會給出個自己滿意的答案的。
陵容放下那一縷青絲,柔聲道,“秦清,你還是認出我了?”
明明是豆蔻年華的少女卻對一個看上去頗有也年紀的女子,露出寵溺之色,這場景說不出的詭異。
但是在場二人卻沉浸在其中,倒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安氏忙向前走了了幾步,輕輕摟住了陵容,淚水不知不覺便潤溼了兩頰,即便抱著懷中的女子,她仍覺得有些不真實。
“BOSS,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你為何不在現代好好活下去?”安氏哽咽道。
陵容小心的拍著安氏的背,寵溺道,“你道如何?還不是因為你莫名奇妙失蹤了,害得我也到了這個陌生的時代!”
安氏一聽,哭得更是傷心了,“都是我的一時任性,才讓BOSS來到這個不把女人看作人的時代,可是你為何知道了我的身份,卻不與我相認,直到如今方才說出來!”
陵容抬起頭,直直的看著垂帳上的紋樣,聲音有些飄渺不定,“我原是不想與你相認,若非你今日認出我來,我也許會守著這個秘密直到死去。當初,不與你相認,便是擔心你會怪責自己,於是便按下不說罷了!”
“可是,的確是我害的你!”安氏抬起頭,看著陵容急切道。
陵容低下頭,直視著她,伸手捂住她的嘴,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我今生只是你的女兒,你也只能是我的母親,其他的話,不該說的還是不要說的好。”
安氏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聽到陵容這樣說,她也猜到了她的意思,只能按下心頭的愧疚,連連點頭。
安撫好了安氏,夜也有些深了,陵容不能留安氏與她同塌而眠,便勸著安氏回房休息了。
守著院子的侍衛見著安氏紅著眼圈出來,也只道是安氏與陵容母女情深罷了,再者這些事又不是第一次,也沒放在心上。
第二日一早,陵容便早早起來梳洗,戴著合乎品級分位的飾品,穿著繡紋精緻的綾羅綢緞,再踩上那七寸高的花盆底,這一番打扮之後,陵容便與其他滿洲貴女別無二樣,倒也很是端莊。
奴僕們在正堂點上了燈,照得屋裡很是亮堂。
安父和安氏端坐在正堂的主位之上,便等著陵容的到來。
安氏的眼圈有些青紫,看上去似乎是昨夜沒能安寢,安父倒也沒看出什麼倦怠之色,只是隱隱有些心不在焉罷了。
遠遠的聽著節奏柔婉的腳步聲往正堂走來,沒過多久便有丫鬟打著簾子,陵容一個躬身便邁步走了進來。
安氏看見她似乎有些激動,又礙著場面,只是握緊了捏著帕子的手,忍下不發話。
而安父只打陵容進屋,目光便一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