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城,回到皖南老家頤養天年去了。
如此一來,於我倒也是個安慰,我曾經跟蔣秀說過,不為別的,單為慧哥兒,我也要保全寧侯夫婦,總不叫慧哥兒地下怨我才是。
蔣秀倒暖嘆起來,”皇后再沒有想到,最後成全她家人的,倒是慧哥兒.因著皇后的國喪,接下來的新年也就過得不像是個新年,然而宮裡才出了這樣多的事,
宮裡也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於這個新年,倒不覺得有多期盼了。
雖然難熬,卻又也快,只是淡淡的一晃眼,就到了元宵節,英宏見宮裡實在冷清,加上皇后的國喪也不過是做個樣子,於是在正月十四這天就頒下旨來,說就算不張燈結綵,宮宴還是要有的,命在十五這天晚上,大家圍在一起猜猜謎語,說說典故什麼的,也有著過節的樣子
十五這天,為著這晚的宮宴,內務府不時的來請我的主意,我想著既然是大家一起找樂子,不妨就大家一起來想,於是命將安婕好,瑞貴殯等全都請到我這裡來,大家圍著炭盆說話兒打馬吊。
看看人到得齊了,我想一想,又命人去請紫芫和瑛兒,自我被封昭儀以來,為免日後連累她們兩個,我就一直都對她們冷淡有加,然而此時皇后已死,太后瑾夫人又是那樣的,想來這輩子是再無翻身的時候了,如此,我亦無須再怕。
瑛兒離的近,很快就到了,卻多了幾分拘窘,待要向我行禮時,蔣秀早在一邊扶住了笑道,“奴牌給瑛小主請安了,小主快坐罷。”
正說著,只見去請紫芫的宮人來回道,‘回娘娘,趙殯主子說身子欠佳,不能過來,趙殯主子謝娘娘恩典。’
我心裡一突,脫口道,”怎麼?有傳太醫麼?〃
那宮人結結巴巴的說不上來,蔣秀看著就不覺有些惱,“你是死人麼?主子病了,問清楚才是,是請醫還是用藥的,只不能耽誤了主子的病才是,你就這樣跑回來了麼?
那宮人被罵得一縮薦子,慌忙道,”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去問,”說著,爬起來轉身就要往外跑
”住了,”我只覺得這樣的人實在太過無用,皺了眉吩咐,’徑直去太醫院罷,傳張太醫過去瞧她。”
那宮人答應著去了,
瑞貴殯就笑了道,”都說賢妃娘娘最是寬和憐下的呢,果然不假,娘娘這樣仁善良賢的人若不正位昭陽,殯妾第一個就不服呢。”
“是啊是啊,”眾妃全都附和著,我卻臉色一沉,”都是眾位姐妹抬舉給面子,只是這樣的話千萬別再說,要傳出去了,知道的是姐妹們說笑兒,不知道的,不定以為我有多輕狂囂張窺視後位呢?'
我這樣一說,眾妃全都嚇了一個愣兒,瑞貴殯尷尬的笑一笑,道,’娘娘說的是。“
到晚上,紫芫命蟬兒過來回我道,’我家主子謝娘娘惦記,主子只是小受了點兒風寒,並無大礙,主子說請娘娘放心。‘
她這樣一口一個的主子娘娘的,說得我心裡直是發酸,紫芫只怕是被我傷透心了,越是恭敬有禮就越和我離的遠,曾經的心意相通,生死相和,還能回得來麼?
想是宮裡已經沉寂了許久,又或者是皇后的死,瑾夫人的被囚一直如兩大塊暗沉的陰雲重重的在眾妃的心裡壓了許久,今日見皇上興致這樣高,眾妃亦跟著活絡了起來,這晚的元宵晚宴雖然不許歌舞,倒也是極熱鬧的,滿殿的笑語晏晏,漸漸的撥去了籠罩皇宮許久的陰雲。
隨著笑聲,一股柔暖的和風帶著樹木花草綻放新芽的清新氣息吹過,春天一一來了!
然而儘管夭氣一夭夭的和暖,身周萬物全都綻放了生命的綠意,可是我的心卻依舊像是
被冰雪封存般,感受不到半點的歡欣,瑾夫人一直沒有死,國舅府也並不見英宏有何動作,難道,英宏真的是顧念著靜寧長公主,心有不忍?
每每想到這裡,我就恨得咬牙,她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人麼?
仇人就在眼前,罪行已經大白,我卻只能眼掙睜的看著,這樣的氣我再怎乞也忍不下,想來想去,我決定挺而走險,下毒的事大家都會做,我又有什麼顧慮?
然而蔣秀卻不贊成,”娘娘,這會子她若突然死了,只怕誰都知道是咱們做的,何苦卻她墊背去。”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便宜她?’我揉一揉額角,很是傷神。
“不如,娘娘去試探一下皇上的口風,看到底是… … ?”蔣秀知道我在這上面也有顧慮,否則我也早就問了,是以她也有些猶豫。
我嘆了口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