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此時的她,和那位披堅執銳的蟲族皇后很是相似,大有“我們是同族”的感覺。
皇后知道她不需要自己救援,便轉為拯救整個族群。雖說它們久未遇敵,但皇后乃是經歷過人類戰爭的強者,對殲星武器十分熟悉。它都不用特別研究,便隨便發出指令,蟲群潮水般湧向蟲巢的地底通道,儘可能避到震盪波無法波及的深處。
這種震盪波的威力固然很強,卻只限於淺層地表,尚未達到粉碎整個行星的地步。只要能及時躲開,它們就可以活下去。
蘇霓能夠感受到它們的生死存亡,因為這就是蟲母的種族天賦之一。蟲母沒有感情,卻能判斷利弊。蟲族死傷越多,越能觸動它的心絃,讓它做出保護族裔的種種決定。這不僅是天性,也是進化的要求。
在這個時候,蘇霓竟有了憎恨對手的想法。怎奈她卡在成年期很久,遲遲不能衝破桎梏,還是一個剛成年的半成體蟲母,無法輕易覆滅一支艦隊。她再激動,也只能做出和皇后相同的選擇,那就是躲。
厄運之星上,那個揹著甲殼的皇后就成功躲過了月神號的攻擊,掙扎著生存下來。她身為蟲母,怎麼可以比它們還差?
她吐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梟也聽到了。他本人已是狼狽不堪,覺得光甲足有萬噸重,動一下都很費力,卻還是不肯示弱。聽蘇霓居然還有心思說話,他便咬著牙回應道:“這件事真奇怪。對付我和你,用得著殲星武器嗎?難道這是個喜歡用高射炮打蚊子的種族?”
蘇霓正在努力維持粒子盾,但這波攻擊實在太強,讓她失去平衡,正被震盪波轟的截截下沉。她仍然冷冷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耍貧嘴。就算沒有我在這裡,只是你一個人。不用殲星武器,能不能奈何得了你?”
梟笑了一聲,說:“你真坦蕩,也真聰明。不過呢,既然你這麼聰明,不如為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覺得我們要完蛋了?”
“……”
此時,偌大的湖底已經完全沒有水,可見兩架光甲用出了何等的力量。半空中,粒子盾不斷迅速凝結,又迅速被打散,每被打散一次,便被下一層遞補。這個沉寂已久的大陸上,充滿了地龍咆哮的轟鳴聲,可以生生震聾人的耳朵。
地上的走獸幾乎全滅,不是被當場震死,就是被地面裂出的深淵吞了進去。能飛的生物活的時間長一些,好不容易掙扎著飛上天空,又撞在了不知什麼東西上,當場粉身碎骨。
其實,無論何等猛烈的攻擊,都總有頑強的強悍個體能活下去。想真正絕滅一個行星上的生命,只能從物理上粉碎那個行星。可是,就現在這樣的攻擊,已經夠生靈們受的了。等敵人離開,即使皇后還活著,也要迎來和厄運之星一樣的命運。
更要命的是,他們根本沒機會同情皇后。敵人明顯是以光甲為目標,暫時不曾針對其他種族。這一次大範圍攻擊之後,它們竟然不管地表其他位置,將能量流對準兩架光甲,不花錢一樣,狠狠轟擊著粒子盾。
若非梟是頂級強者,蘇霓是半個蟲母,他們早已粉身碎骨。可就算暫時沒死,這麼對抗下去,先撐不住的也只會是他們兩個。
她和梟剛見面,就下狠手往死裡打。這時事態生變,遇到真正無後路可言的危險,他們不得不暫時化敵為友,想辦法解開這個困境。梟見機極快,主動緩解著氣氛,半開玩笑似地說:“你在帝國的排行榜上佔據第幾位?要不是我見過瑤海的影像,還以為你是她呢。”
蘇霓說:“我沒有名次。”
“……”
“聽著,再聊下去,我們就真的要死了,”蘇霓扯動口器,笑了一下,算是給他面子,“相信你也明白,那不是人類的星艦在攻擊,而是外星人……我分辨不出它們是什麼。它們給我的感覺很古怪,好像藏在了一團陰影裡,讓我無法看清真實面貌。”
梟微微一驚,繼續調整著暴流的施力方向,問道:“你竟能從這裡看到敵人?”
“我看不到,但是可以感覺到。那是一團朦朦朧朧的影子,難說是什麼生物。如果它們當真不計代價,寧可花上大量資源,也想要我們的命,那我們一定活不下去。”
“我同意,”梟的語氣也冷了下來,“無論面對什麼敵人,一味防禦都不是上策。”
“外軌道並不是很遠的距離。”蘇霓繼續耐心地說。
在本能的驅使下,她不願對區區一個人類解釋什麼。但她並非完全靠著本能行動,所以還在持之以恆地解釋著,“我可以躍遷到那裡,從近距離上攻擊敵人。即使無法對它們造成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