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開始,就直犯愁。
書房練字結束,兩歲的裴珩和裴殊耷拉著腦袋走進來,小臉皺成苦瓜。
裴殊苦惱道:“母后,我們能不能改個名字?要不寫不好總捱揍。”
雖然不可能答應,但茶玖還是好奇問道:“那你想改成什麼?”
裴殊指了指兄長:“裴一。”
再指了指自己:“裴二。”
茶玖:“……這方面你倒是機靈。”
我看你倆就是“裴錢貨”。
裴珩苦兮兮道:“要是改名不行的話,那我們明日可不可以不去書房練字,歇幾天?父皇太嚴厲了,要我們手腕上掛著重重的沙袋練習不說,寫錯超過十個還要被打手心。”
他委屈巴巴地把自己白嫩的小手掌攤開露在茶玖面前:“您看,我和弟弟的手心都要被打成豬蹄啦!”
茶玖一瞧。
皮沒破,肉沒腫,就是微微發紅。
小傢伙們明顯在誇張。
裴鈺舍不捨得下重手,茶玖還不清楚麼?
估計是倆孩子經常被教訓,心裡委屈,不平衡,才這般放大了情緒,眼淚要掉不掉的。
茶玖把兩個孩子摟緊懷裡,循循善誘:“父皇對你們嚴厲,也是希望你們勤奮不怠,別養成嬌氣的壞毛病。母后從前練字時態度不認真,也經常被你們父皇用戒尺打掌心呢。”
裴珩和裴殊從她懷中揚起腦袋,兩雙葡萄似的大眼寫滿驚訝:“父皇從前也逼著您練字嗎?”
茶玖:“當然,每日一個筆畫便要寫一百遍。”
……的一半,而且從來沒有寫完過。
裴鈺也拿她無可奈何。
“那您的手腕上也要掛小沙袋?”裴珩繼續好奇問道。
茶玖:“掛倆,老沉老沉了。”
只掛了一次,也算掛過吧?
她的面板嬌嫩,容易按壓出印子,一丁點輕微的磕碰痕跡看著都十分恐怖,裴鈺自己就先看不過眼,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拿下那沙袋,再也不讓她掛了。
字醜便醜吧。
又不是考狀元,要那麼漂亮做什麼?
裴殊也問道:“那您若是寫不好了,也捱打嗎?”
茶玖點頭,煞有其事:“捱了,好狠的打,幾天下不了床。”
裴珩和裴殊的小身軀一陣瑟縮。
在門口正要邁步走進來的裴鈺:“……”
很好。
原來自己不在場的時候,是被這樣編排的。
“我什麼時候因為你寫不好字而罰你了?”佯裝威嚴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忽然出現。
一道明黃高大的身影緩緩靠近,撥開珠簾,溫潤假笑地看著她。
心虛的茶玖摟著兩個小傢伙,三人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