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不耐趕她:“雲太醫和鬼醫弟子都說了鹿血酒可同時飲用,你一個初學皮毛的小丫頭,連我們殿下的母胎之症都把脈不出來,還瞎扯些什麼?”
不料茶玖卻道:“殿下胎毒侵體,多年體虛,這個我把得出來,也有把握治好。”
什麼。
眾人一臉震驚。
茶玖看裴鈺不說話,還以為他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殿下,您的母胎之病我可以治好,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她剛花了一萬積分和系統兌換了《醫聖寶典》,這本書凝聚了五千年來各個時代的醫學精華,治療一個區區的母胎虛弱之症並不是難事。
只是她需要一點時間琢磨吃透。
而且以原身與生俱來的醫術天賦來看,這個學習的過程不會太長。
侍衛氣笑了:“口出狂言,殿下的病連宮中的太醫都束手無策,難道你比他們還要厲害嗎?”
茶玖不搭理他,只直直看著裴鈺。
裴鈺雖然對她有莫名的憐惜和好感,但也不相信,只溫和勸道:“你的事情我已經和雲太醫溝透過了,想必他很快就會派人尋你回去。”
茶玖搖頭:“我不回去。”
裴鈺愣了:“為何?”
茶玖道:“若不是真心疼愛你的人,即使死皮賴臉留在他們身邊,也不過是惹人生厭,自討無趣罷了。”
裴鈺沒想到眼前這個比自己年幼了四五歲的小姑娘,看事情竟然比他還要通透幾分。
茶玖又道:“若是殿下將來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來找我。為報今日的碎銀之恩,我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小小的姑娘說著這般嚴肅的話語,叫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掩面偷笑。
裴鈺眼中也浮現淺淺的笑意,問道:“好,你住哪裡?”
茶玖想了想,隨便說了個客棧,打算待會便過去入住。
待她那小小的身影再次離去後,裴鈺才斂去了臉上的笑容,望向那總是多嘴的侍衛,眼神沉冷。
“你是誰家的子弟?”
皇帝和皇子身邊的近身侍衛都是精挑細選的世家子弟,而非普通人。
那侍衛頓時大汗淋漓,支吾作答:“卑職,卑職是光祿寺少卿之子,四皇子殿下側妃的胞弟。”
他搬出和裴鈺交好的四皇子,企圖獲得一絲庇護。
結果裴鈺毫不留情,冷然道:“你今後不必待在本殿下身邊了。”
如此多口舌,還不懂眼色之人,留在身邊也是惹人生厭。
那侍衛“嗡”的一下頭腦空白,站在原地直至裴鈺馬車走遠,才懊悔得腸子都青了。
……
當晚,皇帝設宴款待鄰國來使。
觥籌交錯,言笑晏晏之間,皇帝舉杯慶祝這次和談的成功。
裴鈺也在眾人面前微笑舉杯。
可當酒水湊近鼻端時,他卻嗅出了不對。
這是鹿血酒。
裴鈺眉心微蹙。
四皇子遠遠望來,見他遲疑不喝,便關心問道:“皇兄,您怎麼了?是這酒有問題,還是您身子又不舒服了?”
眾人皆朝裴鈺這邊看來。
皇帝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裴鈺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謹慎為好,便道:“兒臣偶感風寒,最近正在服藥,不宜喝這鹿血酒。”
席間卻有太醫提醒道:“殿下莫要擔心,您的身體可以少量用些鹿血酒,反而有利於康復。”
裴鈺朝那太醫望去,眸底漸漸湧起冰冷之色。
使臣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似乎對他的藉口推脫不滿。
皇帝也一直關注著裴鈺的身體,知道他的藥物和鹿血酒並不衝突,便道:“既然如此,那你便陪著一同喝些吧,不打緊。”
皇帝已經發話了,使臣又在注視著他。
若是不喝,便是對兩國這場和談的不尊重了。
裴鈺無奈,直接假意淺抿,實則悄悄將酒水倒入寬大的衣袍之中。
所幸衣袍厚重,吸水性極好,又是玄色,叫人看不出酒水浸溼的痕跡。
然而。
半個時辰後。
裴鈺還是察覺出身體有些不對勁。
他全身血液倒衝,身體如火焰燒灼;頭腦更是像被撕裂般疼痛,眼前景象一片模糊。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正想要起身去偏殿洗把臉清醒,卻發現身體已經不受控制。
耳邊好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