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一拳砸在姜老爺的胃上,想要逼他吐出來。
可姜老爺卻忍著反胃,喉嚨鎖得更緊了。
最終,他兩眼一翻,倒地氣絕,硬是被一顆珍珠大小的舍利子給噎死了。
“老爺!”姜夫人哀嚎了一聲,撲上去將姜老爺還帶著餘溫的屍體來回搖晃。
只見那屍體嘴巴一張,舍利子掉了出來。
可曾經雪白的舍利子,竟然變成了渾濁的黑色。
茶玖急步上前,不顧骯髒地撿起那舍利子,用衣袖擦了又擦。
還試圖唸經淨化。
可都沒有任何作用。
舍利子還是渾濁的黑色。
她的眼神黯淡:“舍利子被汙染了。”
換言之,沈宿淵的詛咒解不了。
沈七見自家主子的希望被這樣的無恥之人所毀,頓時怒火滔天,拔刀便想要將姜夫人砍成兩半。
茶玖攔住了他。
她站起身來,冰冷的眼神俯視著姜夫人,道:“不用殺她,她罪孽加身,將來的日子會比死更難過。”
姜夫人聽了,頓時驚恐萬分。
她知道茶玖的預言是準確的!
“予兒!”她趕緊跪著朝茶玖爬去,哀求道:“想想辦法幫我,我可是你的孃親啊!”
沈七踹開她,狠狠朝她啐了一口。
……
這件事過後,靜檀對寂言失望至極,剝奪了給她的法號,將她趕出了蓮華庵。
寂言痛哭哀求,只道自己是被惡人矇蔽,實在是無心之舉。
可靜檀這次狠了心,硬是叫人攆她出庵堂。
沈七將此事寫在紙上,放了信鴿回青州。
沈重得知後十分失望。
可沈宿淵卻平靜如常。
他反而寬慰父親道:“靜檀大師也說了,舍利也不過是或許能解詛咒罷了,未必有用。”
沈重嘆氣:“一線生機也好過沒有。”
沈宿淵熟練地取香點燃,插入香爐之中,淡道:“冥冥之中,一切早有註定,不必強求。”
沈重驚訝:“你何時學著拜佛了?”
“拜拜,說不定有用。”
沈宿淵出了庵堂,碰巧遇見大少夫人。
大少夫人最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也更加寄託於到庵堂唸經祈福,為來世而修行。
沈宿淵的目光凝滯在她手上:“這串佛珠……”
“予鏡師父給我的。” 大少夫人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喜歡?那便轉贈給你罷。”
她對這同樣被詛咒的弟弟也十分憐惜。
“不必了。”沈宿淵還沒有到搶長嫂東西的地步。
可走了沒幾步,他又忍不住折返回來。
“長嫂。”他還是直勾勾盯著那佛珠,厚著臉皮道:“佛珠……能不能摘下一顆給我?”
大少夫人:“?”
沈宿淵掌心緊攥著那顆討來的佛珠,回到房間裡用一根繩子串起來,掛在了脖子上。
冰涼的佛珠貼著滾燙的胸膛。
一切的愛意在無人之處極力隱藏著,卻又忍不住發光。
……
雖然舍利子被毀了,但茶玖並沒有放棄。
她與靜檀徹夜長談了一番,第二天便收拾了簡易的包袱,打算出遠門。
沈七驚訝:“如今戰事將起,周圍都亂得很,予鏡師父您要去哪兒?”
茶玖平靜道:“去找新的舍利子,或者其他解除詛咒的辦法。”
“世間還有另一顆舍利子?”沈七從未聽說。
茶玖道:“只有去找,才知道有沒有。”
沈七聽聞此言,十分感動。
畢竟茶玖願意為了這一點渺茫的希望而冒險,看來這份感情並不是只有主子一個人一頭熱。
沈七跟著茶玖一同出發,順便將一路上的訊息傳遞迴青州。
沈宿淵看到這個訊息後,心中好不容易掩埋的感情再度滾燙起來。
他在書房來回踱步,臉上一會兒是笑意,一會兒又是擔憂,沉重,來回切換。
沈重和其他幾位議事大人紛紛朝他投來怪異的目光。
沈宿淵全然不顧,將那紙條小心折疊好,便放入腰間的錦囊之中。
想想又不妥,拿了出來放入胸前的衣襟之內。
隨即提筆回信,囑咐沈七一定要好好照顧茶玖,隨便去去幾個地方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