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切秘密的南川牽著靳斯言的手,欲言又止。
他看得出來爹地很傷心。
可是他已經答應了媽咪要對買車隊的事情保密,就不能不守信用。
於是他想了半天,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靳斯言在詹姆斯的房間隔壁再開了一間房安置兩個孩子。
南川扯著他的耳朵,悄悄說道:“爹地,我最近有講夢話的習慣,你可以在我睡覺的時候隨便問我問題。”
可惜靳斯言現在心情低落到極點,根本無暇揣測這句話。
倆孩子鬧騰了一路,腦袋一碰到枕頭就睡著了。
靳斯言的手伸向門口又收回,嘴裡叼著未點燃的煙,濾嘴都快被焦慮地嚼爛了,還是沒能下定決心去敲隔壁的門。
這時,熟睡的南川咂巴著嘴巴,含糊道:“爹地,媽咪愛你。”
靳斯言聽見了。
他心中酸澀,走回去給兒子扯了扯掉到小肚子的被子,又聽見這個小傢伙繼續說道:“她找詹姆斯只是為了給平靜的生活一點驚喜。”
靳斯言愣了,下意識問道:“你怎麼知道?”
南川閉著眼睛,繼續道:“媽咪告訴我的。”
靳斯言沒想到茶玖寧願告訴年幼的兒子,也不願意親口和他溝通兩人之間的問題。
心臟像是被捅了一刀。
靳斯言又問:“她為什麼找詹姆斯?”
那個黑人面板黢黑,丟進夜裡都找不到人,有什麼好的?
南川:“詹姆斯有職業車隊,你沒有。”
所以媽咪要給你買。
所以媽咪愛你!
靳斯言心臟又被捅了一刀。
他好像想起來了,茶玖說對他一見鍾情,那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靳斯言在做什麼?
賽車!
可他現在接手了靳氏集團,終日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時間碰賽車,人也變得沉穩無趣,茶玖“移情”其他人似乎也不是沒有理由……
想到這裡,靳斯言心裡的怒氣和痛苦已經忍不住了,邁著大步朝隔壁房間走去。
睡得香甜的南川還不知道自己的夢話弄巧成拙,把他可憐的媽咪推進了火坑。
……
與此同時,茶玖也參觀完了房間,覺得非常不錯。
高壘的香檳塔,整面玫瑰牆,落地窗外還有豪華無邊泳池,可以無死角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最要命的是,房間裡還有一張鋪滿花瓣的King-size大床,周圍擺滿了花裡胡哨的各式“玩具”……
嘖嘖,真有情調。
茶玖開始後悔沒把這間房留給自己和靳斯言的結婚紀念夜晚了。
詹姆斯看了眼時間,開始進展:“我要趕去機場接女友過來了,寧,麻煩你幫我把這枚戒指放在顯眼又浪漫的地方!”
說罷,他把一個藍絲絨小盒子塞給茶玖,急匆匆地走了。
恰好避開了靳斯言過來的時機。
等到門鈴響了,茶玖還以為是詹姆斯忘帶什麼東西,於是大大咧咧地把戒指拿著手裡去開門。
“詹姆……嗯,你怎麼在這裡?”茶玖看見來人,瞪大眼睛,又懵又慌。
懵是不知道為什麼靳斯言突然出現在這裡。
慌是她買車隊的合同還放在桌面上沒收好。
靳斯言低頭,可怕的目光落到茶玖手上的戒指,語氣裡又痛又譏諷:“用這麼小的鑽戒哄女人?手段也不怎麼樣。”
他送茶玖的鑽戒特麼的比這大三倍!價值6.5個億!
茶玖還以為靳斯言從哪裡聽來了求婚的事,便訕訕回應道:“他一個車隊領隊能賺多少錢,買個三克拉的鑽戒算很不錯了……”
見茶玖還在替另一個男人說話,靳斯言心如撕裂,絕望和血水從裡邊源源不斷地淌出,他的靈魂在痛不欲生地大口喘氣。
第一次有想要流淚的衝動。
可他外化的表現,只是沉著臉,咬著牙,一言不發地奪過茶玖手裡的鑽戒狠狠丟出去。
鑽石在空中閃過弧光,“咚”的一聲落入無邊泳池裡。
茶玖當場人傻了,忍不住吼道:“這特麼的是人家的求婚鑽戒!”
靳斯言也徹底爆發了,吼聲更是如雷貫耳:“你特麼的這輩子只能嫁給我!”
茶玖:“?”
這哪兒跟哪兒啊?
這傢伙是不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