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霜荏苒,歲月流逝。
耶律宗政和茶玖的感情非但沒有因為朝夕相處而膩味變淡,反而歷久彌堅。
這令許多想要見縫插針、往後宮塞人的大臣們都失望扼腕。
而孩子們也在精心的養育下漸漸長大。
彌月生性活潑好動,痴迷武藝。
讀不下文縐縐的書,卻能對兵書陣法倒背如流。
三歲跟著耶律宗政早起習武,五歲能挽弓射箭。
樂得太后連連誇獎她:“勝爾父當年遠矣!”
彌月更是驕傲,七歲那年跟著查砳遠赴西南戰場,親眼看他用兵如神,將西南異族的鐵甲重騎打得落花流水。
彌月握緊拳頭,發誓道:“我將來也要成為和查砳叔父一樣厲害的將軍!”
查砳哈哈大笑,把她抱起來,俯瞰城牆之下西南異族丟盔棄甲的狼狽模樣。
一年後,西南異族歷經屢敗,元氣大傷,終於主動停止戰爭,派來使者請求和談。
與使者一同進宮的,還有西南異族首領的女兒,傳聞中的西南第一美人。
慶功宴上,歌舞昇平。
茶玖因為下午陪著泓延玩耍,嗆了陣涼風,這會子有些咳嗽,便一直用團扇掩著口鼻。
耶律宗政擔憂看她:“若是不舒服便回去休息罷,這裡有我就行。”
茶玖搖頭:“今日是查砳的慶功宴,又有西南使臣在場,我缺席不合適。”
既然做了皇后,就要擔起肩膀上的責任。
耶律宗政知道她顧念大局,脾氣又是倔強,便不再多勸,只命人拿件披風來,細心呵護地給她披上。
至於臺下那身姿婀娜、風情萬種的西南第一美人,他是一眼也沒心思瞧。
可憐那西南公主,大冬天的穿著一身露臍舞服,雪白的胳膊和赤足都凍得僵硬發紫了,也沒能叫那威嚴不凡的君王分她一絲注意。
她心中著急。
如此下去,她要怎麼完成父王交給她的進宮任務?
使者團中,還有一位西南異族的小王子。
他看見自家胞姐受到如此忽視,心中憤懣。
又瞥見殿堂之上的茶玖以團扇掩面,且蓋著披風,便在席間冷嘲熱諷道:
“元國的皇帝真是有眼無珠,我姐姐的姿色乃天下無雙,他卻一眼不瞧。反而對一個年老色衰,身體孱弱的老婦如此愛惜,豈不可笑?”
身旁的使者聽罷,大驚失色,急急壓低聲音提醒:“七王子慎言!我等是來和談的,這般冒犯的話要是叫旁人聽見了,恐怕會對和談一事不利!”
七王子冷哼一聲,不以為然。
這裡吵鬧得很,除了身邊的使者之外,還有誰能聽得見他的話?
不料還真有人聽見了。
彌月方才打溼了衣服,便去偏殿換了一件。
回來時正好聽見這七王子的出言不遜。
彌月當場冷下神色,一腳踹去他的後腦勺。
“反了你!一個手下敗將的兒子也敢嘲笑本殿下的母后!”
這聲嬌喝過後,兩人便在席間扭打起來!
彌月只有八歲,那七王子卻是十二三歲的模樣了,且四肢瞧著十分壯實有力。
宮人們十分擔心自家公主捱揍。
結果過去一瞧。
好傢伙!
彌月騎在那七王子身上,把人家壓著打得沒辦法還手!
宮人:“?”
這還拉不拉架?
泓淵趕來,本來想拉開姐姐,卻聽見她一邊揍人一邊嘴裡罵道:“讓你說我母后年老色衰!讓你小嘴嘚吧嘚的!”
泓淵的眸色也瞬間陰寒。
他伸手假意要去拽彌月,可腳下卻趁著混亂狠狠踢了七王子要害之處好幾腳。
這麼一番拉扯下來,七王子基本上已經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而五歲的泓延什麼都不知道,只在旁邊樂呵著鼓掌:“好耶。”
七王子:“……”
使者:“……”
好你個頭。
要不是對方是元國的皇子,他們真想當場罵出聲來。
耶律宗政和茶玖哪裡看不懂泓淵的假動作?
眼看人快要被打死了,耶律宗政終於開口道:“好了,太子,把你姐姐拉開。”
泓淵這才手上用力,把彌月拉開。
彌月狠狠擦去嘴角邊一絲血跡,冷然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