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了尋常的冷淡神色。
茶玖福了福身,乖巧道:“臣妾今天剛入宮,聽說貴妃姐姐身體抱恙,於情於理,也是應該過來探望問候一番。”
宇文淵點頭:“你有心了。”
帳幔後的惠貴妃佯裝虛弱:“昭嬪妹妹有心了,不過天色已晚,妹妹今日獻舞也累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茶玖假裝聽不出她的趕客之意,語氣真摯:“臣妾不累,反倒是陛下白日忙於政務,晚上忙於宴會,不如陛下先行回宮休息吧,這裡有臣妾為貴妃姐姐守著就成。”
惠貴妃被這話噎住了。
誰要你守著了?逮得就是陛下啊。
宇文淵面上不顯,心中卻覺得十分有意思。
後宮裡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把惠貴妃堵得面紅耳赤,卻偏說不出一句話來。
也罷,今晚本來也是應該陪著這個小公主的。
“無需朕和你陪著,這裡自有太醫。”
惠貴妃忍不住失聲:“陛下!”
宇文淵站起身來,牽起茶玖的手,柔軟溫熱,觸感甚好。
“惠貴妃,你身子不適,今晚就留著太醫在你宮中服侍吧,朕和昭嬪先去休息了。”
惠貴妃作繭自縛,只能等人走遠了之後,把身邊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陛下,陛下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惠貴妃咬牙切齒。
她的頭風是當年小產之後所留下的病根,每每提起這個,宇文淵總會多加憐惜,也會想起來,這個後宮裡只有她一個人才能孕育皇嗣。
這個昭嬪才來第一天,就尚且如此,將來還得了?
惠貴妃眸色漸冷。
出了春禧宮幾步,宇文淵這才發現茶玖竟然是赤足而來。
那小巧白嫩的玉足踩在沉暗的地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宇文淵心裡那股浮絲遊動般的癢意再次升起:“你怎麼不穿鞋?”
茶玖狀似天真看著他:“臣妾不知道。北藩草原耕地遍佈,大家習慣了赤足行走,少有穿鞋。”
宇文淵低頭看著她的腳,打橫將她抱起,身後宮人連忙低頭避視。
“這裡和北藩不同,步步都是堅硬的砂礫,鋒利的刀刃,你不穿鞋,很容易受傷。”
宇文淵話語間淡漠隨意,卻又好像意有所指。
茶玖繼續裝聽不懂的傻子,垂眸左看右看:“地上沒有砂礫,也沒有刀刃呀?”
她的一雙藕臂纏繞在宇文淵肩上,一雙桃花眼透著清澈的純真:“臣妾只看得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