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雲大夫,面相還真有幾分薛家人的影子。
她和薛翎站在一起時,若是不知內情者,恐怕會把兩人當做親姐弟。
薛將軍越看越詫異,越看越覺得茶玖像極了他那失蹤多年的胞姐。
不過他並沒有衝動地立即盤問,而是打算回去之後再派人慢慢調查,畢竟身處在他這個位置,一切都應當格外慎重。
雲家父女失魂落魄,相互攙扶著準備離開。
薛翎卻突然道:“雲芷若,聽說你和我姐打賭了,輸了便要繞城一圈,當眾承認你醫術和氣量都不如人。怎麼現在打算逃跑了嗎?”
雲芷若身形頓僵,回身看他,眼神幽怨:“我沒輸。”
薛翎嗤笑:“一平一輸的結果,你還不算輸嗎?那要不要繼續比第三場?”
他對茶玖可有信心了。
即使比多少場,這雲芷若也不會有贏的機會!
雲芷若咬唇:“你何苦步步緊逼?連陛下都饒恕我了!”
薛翎反駁:“別裝可憐了,步步緊逼的難道不是你嗎?又是誣陷又是提出什麼比試,自以為憑那三腳貓功夫就能把我姐置於死地。現在輸了想反口不認賬?沒門!薛福薛貴!給我把這晦氣丫頭押了遊街,當眾給我姐道歉!”
兩頭……兩位高壯如熊的薛家家丁自薛翎身後站出,一左一右,凶神惡煞,正擼著袖子準備將雲芷若拎去遊街。
宮中的侍衛路過,權當看不見。
皇帝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已經幫過雲芷若一次了,自然不會幫她第二次,更不會為了她惹薛家不快。
雲芷若也明白這個道理,頓時臉色慘白,半是認命,半是被迫地跟著薛福薛貴走了。
這時,一旁的茶玖挑眉:“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姐?”
薛翎嘿嘿一笑:“剛才我爹不是說了嘛,讓我們結為姐弟!”
茶玖:“我答應了嗎?”
薛翎狡黠:“這種事情,父母之命,長輩之言。我爹答應了,你問問二皇……裴公子是不是也替你答應了。”
裴鈺唇角微微勾笑,帶著私心道:“我答應了。”
做姐弟好。
比做……好多了。
薛翎兩手一攤,用“你看吧我就說是這樣”的神情看向茶玖。
後者露出無奈的表情,認下了這個便宜弟弟。
不過其實,茶玖在心裡也對這個性格像小太陽一樣的薛小公子挺有好感的。
就像是,冥冥中有某種天然的親近感。
薛翎扯著茶玖的手臂:“走走走,我帶你去看雲芷若遊街。”
兩人嘰嘰喳喳地走在前面。
裴鈺和薛將軍則跟在後面。
薛將軍微笑,狀似無意打聽道:“倆孩子挺有緣的,不知道之初的孃親……”
裴鈺一字未聽。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薛翎拉在茶玖袖子上的手,眉頭緊鎖。
他突然有些後悔了。
這認了姐弟之後,薛翎怎麼好像,似乎,彷彿,更加有理由對之初拉扯親近了?
……
薛翎帶著茶玖去了京城最高、視野最好的茶樓,來看雲芷若遊街。
其實,若是雲芷若平時善結人緣,今日遊街也不過是惹人驚訝側目兩眼罷了。
偏偏她攀附上了四皇子之後,自己也開了家醫館,且利用未來皇子側妃的身份,聯合大醫館,打壓小醫館,集體提高了京中醫館看診、買藥的費用,導致許多窮苦百姓遇到大病便要傾家蕩產才能掏出銀兩醫治。
這些牟利大部分流進了四皇子的口袋裡。
可遭受百姓實打實怨恨的,卻是雲芷若。
也怪她被富貴虛榮矇蔽了內心,失了真正的醫者道心,為虎作倀遭到反噬。
“我的醫術不如雲之初……”
雲芷若一句話還未說完整,便被一個老大嬸怒目而視,指著鼻子責罵。
“呸!什麼四皇子側妃!黑心肝的東西,給我們這些窮人賣貴藥;、賣假藥!”那嬸子的小孫子便是吃了雲家醫館以次充好的藥,落了半身殘疾的結果,自然恨極了她。
還有一位患了肺病,卻吃不起醫館貴价藥的男子,將一口濃稠的黃痰吐在雲芷若臉上。
反正他已經快要死了,也不怕什麼天子皇子來問罪!
薛福好心勸那男子:“你得了肺病?去找二……廢皇子府邸上的雲之初雲大夫瞧一瞧吧!她醫術高超,且為窮苦百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