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玖點點頭。
她半開玩笑道:“那你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所以,如果以後星際要對我的驕奢無度進行審判,你可要站在我身邊,替我作證。”
蘭斯誠懇且真切:“不會有那麼一天。屬下不會讓您坐上被審判席。”
“真會說話。”茶玖輕笑。
下一秒,她收斂了笑容,彎起手指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毫不客氣地命令:“起來,現在到我躺了。”
蘭斯趕緊坐起來,操縱兩條大長腿擺出一個最讓人躺著舒服的姿勢。
他本身的自愈能力就很強,再加上喝了癒合劑,現在後背上那些傷都好全了,面板光滑如新。
倒是茶玖。
空間跳躍幾乎消耗光她所有的精神力,現在都還沒補充回來十分之一。
還抬了半天的擔架。
和這些心思各異的人周旋……
她早就累壞了,腦袋枕在蘭斯腿上,一秒入睡。
眉頭還微微蹙著。
彷彿在夢裡也有化解不開的煩惱。
蘭斯看著疲憊至極的茶玖,心裡隱隱作痛。
兩人掉落在伽馬行星,這一路上,他雖然昏迷,卻也並非意識全無。
他隱約知道茶玖把唯一一瓶癒合劑給了他,也知道那個吻,知道她抬著他的擔架走了半天的路……
他只恨自己沒能早點醒過來,讓他的殿下別吃那麼多苦頭。
可當他的目光下移,看到茶玖那雙佈滿傷痕的腿腳時,才真正知道,什麼叫心如刀割。
往日裡被嬌養得如凝脂白玉一般的面板,如今被荊棘劃出數道傷痕,縱橫交錯,皮肉外翻。
脫了鞋後腳底的模樣才更是觸目驚心。
大片大片的水泡長起來,又被磨破,週而復始,導致原本細嫩的足心如今血肉模糊,鮮血還在止不住地流。
還有她的手掌,也因為抬擔架磨出了血痕。
蘭斯感到難以呼吸。
他的心臟像是被架在一把鈍刀上來回磋磨,如浪潮般的鈍痛從某一點出發,持續不斷地湧向四肢百骸。
他感覺眼眶微熱。
一摸。
指尖溼潤。
安娜見他醒來,強迫自己放下剛才那些不愉快,走過來打招呼。
“你好,我是……”
“別吵。”
蘭斯冷漠地警告她。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把茶玖睡歪的腦袋重新撥回懷裡時,那溫柔且小心翼翼的動作。
安娜臉色微僵,隨後道:“是我們把你們從沼澤裡救起來的。”
她迫切地想得到對方的感恩。
“所以呢?”蘭斯對她鍥而不捨的打擾有些不耐煩。
“難道你是無償援助我們的嗎?你們沒有得到相應的報酬?”
他伸手捂住茶玖的兩隻耳朵,避免雜音打擾她的睡眠,才略微提高了聲量和安娜對話。
安娜啞口無言。
她這才開始懊惱,自己選的這個開場白有多麼糟糕。
誰會:()宿宿我啊,靠生子系統好孕獨寵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