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將她帶回。
可誰都沒曾想到,這一走便是半年。
茶玖快馬加鞭,趕著腳程拜訪了青州、衡州附近所有的寺廟庵堂,以及各種玄學門派。
沒有得到答案,她便走向更遠的陳州,新洲……
頓頓吃乾糧,有時候還要風餐露宿,腳底和大腿內側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層皮。
沈七都有點受不了了,可他瞧著茶玖,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他是打心底裡開始佩服了。
“予鏡師父,我們已經走過了兩百多座寺廟庵堂,該問的問了,也沒個答案,不如回去吧。”
碰壁得多,沈七也不免灰心喪氣。
而且最近總是收不到青州的來信,也不知道主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不急,走完這最後一處。”茶玖走進面前這座含光寺,一如既往地詢問舍利子的答案。
含光寺的住持大師並沒有舍利子,可他卻察覺出茶玖身上佛蓮心的氣息。
“你身上有前世修來的無量功德,此生若是得道,圓寂後定能誕出舍利子。”他無意中感嘆一句。
茶玖微微一怔,隨即若有所思。
所有可以去的地方都走遍後,兩人返回蓮華庵。
此時的青州卻已經陷在了水深火熱之中。
兩州戰事爆發,在這最關鍵的時刻,青州城內竟然出現了傳染性極強的瘟疫。
就連沈家內部也不可倖免。
沈家下人每日等在蓮華庵門前,見到沈七,便急急迎來:“大人,沈家出事了,城主染上了瘟疫,少城主也病倒了……”
原本準備下馬的茶玖,再次揮起馬鞭,朝青州奔去。
沈七急道:“少城主也是瘟疫?”
沈家下人:“那倒不是,接管青州事務,累倒了。”
另一邊,茶玖一路疾馳至沈家,恰好碰見大少夫人進門,為她引路進去,不受阻攔。
茶玖語氣裡多了些著急:“聽說沈施主病了,他現在如何了?”
兩人沿著曲廊,一路走向沈宿淵的書房。
大少夫人察出端倪,便故作凝重:“唉,病得可厲害了,不成人形,消瘦入骨……”
剛好走到書房門口,一本賬本被用力摔出。
沈宿淵狠厲又不失中氣的訓斥聲暴起:“一天之內,把你貪墨施放給百姓的藥材銀錢一文不少地吐出來,否則我就摘了你的腦袋,掛在城門上!”
茶玖看了大少夫人一眼。
後者給她露出一個尷尬的笑。
在書房裡怒火未平的沈宿淵餘光一掃,門口正站著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
他微微一怔,心臟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