諧的聲音打破得意洋洋的美好氣憤。胡伯勒的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是一排的二等兵漢克努,他正經過這裡,聽到了胡伯勒又在炫耀,不由搖頭道:“這可不算什麼,你們還是被德國人發現了。知道我們幹了什麼嗎?我們偷偷的渡過勒萊茵河,深入到德國人的地盤,還救出了一百多名英國佬,這可是一次偉大的壯舉”
胡伯勒雖然有些不滿,但是他確實無話可說,自己這一次的遭遇戰,與他們執行的飛馬行動相比,確實算不上什麼。
但是這句話卻傳到了帕克斯的耳朵裡面,這讓他不由有些生氣。很顯然現在E連要接管的防線實在是太長了,間隔100多米才能設一個崗哨,德軍偵察員就很容易在天黑以後滲透進來。
“我得教訓那個盲目樂觀的小子。”帕克斯對著威爾士生著悶氣,“德軍不也是這麼‘神奇地對我們的嘛。他們滲透進來兩個連,我們卻一槍未發,直到人家登上大堤。既然如此,那這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這種情緒真的不能夠在連隊裡蔓延”
“但是我們也不能過分的壓制雷斯”威爾士搖頭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好在現在我們和德軍似乎都接受了這樣的奇怪的塹壕戰,他們的防線很薄弱,我們的防線很薄弱,我們偵察的目的不是為了突破,而是為了弄清楚對方有沒有增兵,如果沒有,我們就得接受這樣的靜止局面。”
帕克斯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嘆氣道:“希望這樣能有個盡頭。”
帕克斯對這樣的戰爭也感到無可奈何,並不是他不想突破,但是兵力確實太有限了,而戰線又長,根本就是力不從心。而且現在進入了雨季,不時就有大雨傾盆或者是小雨連綿,讓人身上發黴的同時,也讓心理開始發黴,好不容易透過幾場勝利,建立起來的那種積極的心理優勢,也隨著漫長的防守戰線和時間,還有雨季弄得低落起來。
無休止的雨水是塹壕裡士兵們的最厭煩的事情,也是最讓人無奈讓人咒罵的事情。所有人都蜷曲在塹壕裡,他們不敢去坑洞中躲雨,哪怕是一會兒也不行。誰也不敢保證德國人會不會乘著下雨的時候,前來偷襲,因為這在506團的G連發生過,出了少數幾個人以外,很多人都躲進了坑洞中,結果摸過來接近兩個班德德軍,他們在雨中重創了G連,雖然最終被驅逐,但是G連死了十幾個人,超過了一個班,這讓人實在很難接受。
“所以我們必須要在這該死的雨天,盯著前面霧濛濛的什麼也看不清楚的前方?”馬拉其嘴裡嚼著口香糖,大雨打在雨衣上,發出“啪啪啪”的響聲,但是他還是不得不看著前方。他的步槍擱在塹壕上方,腮幫子一鼓一鼓
託伊的鞋子全部打溼了,他將鞋子脫了下來,然後兩手提著,赤著腳,在塹壕的泥地上一滑一溜的艱難的行走著,他對著葛奈瑞大聲的叫了一句,“我得會坑洞躲會兒,你幫我看著前面。該死的,這鬼天氣,老是和我過不去”
他說的不錯,當他走了不多遠,忽然之間就滑倒在地,引得旁邊的馬拉其哈哈大笑起來:“噢,託伊,這是我再雨天覺得唯一有趣的事情了”
託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是泥土沾上雨水,變得非常的溼滑,他撐起手掌的時候,再一次的滑到,又重重的帥呆在地。
“該死,該死,該死”託伊忽然發狂的用靴子使勁的拍打著地面,嘴裡不停的咒罵著,然後就像力氣耗盡了一半的疲憊無力的半仰著頭,看著前面,用手抹了一下雨水,又低聲的罵了一句“該死”。接著就上半身在雙手的支撐下昂起來,對著整個塹壕大聲的叫嚷著:“誰發發善心打死我吧”然後又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大雨淋過他的頭髮,將他的眼前攪得一片模糊。
馬拉其沒有結果這個話頭。其實他並不比託伊強很多。他有些直打哆嗦。不由得使勁用雙臂保住自己的身子,看了看託伊,既沒有伸出手拉他,自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很顯然在這樣的天氣中,大家都已經思想麻木了。
託伊再次爬起來,發洩過後,好像感覺輕鬆了很多,他拎著兩隻靴子,然後走進了坑洞,坑洞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大兵,布洛依在烤火,他用刺刀切割牛肉,然後放在架子上燒烤。牛肉是前一天巡邏的時候,唐納特射殺的,然後他們合力將牛弄了回來。
“該死”託伊忍不住罵了一句。
“想吃一塊?”布洛依衝著託伊看了看道,“自己動手吧,那邊還有一整塊的牛肉,不過不多了,如果你還不趕快下手的話,相信過一會就會進了其他人的肚子裡。要鹽嗎?”說著,將一個小瓶子朝著託伊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