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到馮淺的前面停了下來,“我從來沒打算要與你有何瓜葛,只是你們真的很煩人,老是盯著風月閣不放,又困住了他。”
“如果越凌風成了馭鬼樓的樓主,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是你的了。”馮淺笑的狡黠。
“是呀,所以我主動來找你了。”萬小刀也不拐彎抹角,凌冽的眸光對視著馮淺的目光。
馮淺思量道,“可我又偏偏不想讓凌風死。你說要怎麼樣才能讓他不死,又能心甘情願的將樓主的位置讓與我呢?”
萬小刀搖了搖頭,“這個很為難。”說罷,萬小刀也笑了,比馮淺還要笑的更詭詐,又揚起左手摸了摸下巴,咧嘴一笑,道“或許我可以看著你們互相殘殺,兩敗俱傷。看來今日我來找你是多餘的了。”
馮淺皺著眉頭,學著萬小刀的樣子輕緩的搖頭,“萬小刀的名聲可沒有凌風壞,連凌風都做不出這麼沒良心的事來。何況是你。”
“我正努力著讓自己的聲譽變得更黑。”
“可我還想讓你看看一個人。”馮淺心下一轉,好似想到了什麼,一張臉姣媚若狐狸,狡黠亦若狐狸。
“什麼人?”萬小刀問。
“死人。”馮淺說罷做了個請的姿勢,自己已向前方走了去。他們所去的地方正是風月閣後的邪狼山。
提著燈籠,將就著昏暗的燈光,穿過一片幽林,順著一條崎嶇山路往山上走了去。路上只聽山泉泠泠,隱隱間還可以聽到一片笑聲。
邪狼山上草木已經枯萎了一大片,唯有靠著山下的小片樹林還綠的青翠,坐落在溪流對岸的四合院中,酒香瀰漫,肉香濃郁,這本來應該是一個很美好的地方,卻被那些沾染了俗塵的胭脂燻的變了味。
馮淺領著萬小刀走入了院中,揮了揮手,喧囂的四合院頓時安靜了下來,靜的連風吹草動都是靜悄悄的。唯有那股酒肉香的味道還未變。
走過前院,一路上馮淺有意無意的提起兩人一起走過地道的那段經歷,“說實話,你能活著從裡面走出來真的是一個奇蹟。”
萬小刀並未回答他這句話,對萬小刀而言,那不是奇蹟,而是僥倖。若不是在地道中遇上了兩個不該遇上的人,只怕他這輩子都走不出那個地道了。
馮淺又道,“你也一定遇上了郎夢茵對吧?”
萬小刀知道,這會兒自己是不能在沉默了,但他也沒打算敷衍,誠然道,“是遇上了,不過她已經死了。”
“如此說來,那張真的地圖應該在你的手裡了。”馮淺提高了興致。
“什麼真的地圖?”這並非萬小刀裝糊塗,而是他真的不知道,他遇上郎夢茵的時候,郎夢茵已經死了。他是挪開了郎夢茵的屍體,在她的屍體下發現了機關,所以才有幸走入了另一條岔道,遇上了另一個人。
“地道的地圖。”馮淺以為萬小刀在說謊,這一次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放過萬小刀的眼睛。銳利的目光希望可以從萬小刀的臉上刮下點什麼來。可萬小刀一臉輕鬆無辜的樣子顯然是什麼也不知道。馮淺只好作罷,既然萬小刀不知道,他也不想多提關於地道中的事,只道,“走吧,我要帶你去的地方馬上就到了。”
“但願那個地方沒有開啟地獄之門的機關。”萬小刀做出一副緊張的樣子。
“放心吧,我還指望你幫我想對付凌風的法子呢。”
“你對他還真是情深意重呀。”萬小刀調侃道。
馮淺無奈一笑,面相苦澀,“可是郎有情,君無意。”
兩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繼續往前走著。過了後院,走了一小段的路,饒了兩個彎,有一個深深的水潭,潭邊種滿了荷,夜裡點著燈,有幾個少女坐在燈畔,守著油燈。
見馮淺到來,少女們紛紛施禮退下。馮淺指著潭中的竹筏上躺著的女子,“看到了嗎?現在,我還希望她能夠活過來。可她偏偏已經活不過來了。”
萬小刀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馮淺踏上一葉輕舟,也讓萬小刀坐了上去。兩人劃到潭中的竹筏邊上,馮淺伸手摸著女子的睡顏。“我的功夫全是她教的,所以我很感激她。”
萬小刀‘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可馮淺卻好似真的傷心的說不出話似的,久久的也憋不出一句話來。
斷斷續續的好久,終於說上了主題,“她教過我很多,可最實用的還是裝死。她說,會裝死的人一定就是最會騙人的人。所以……”
見馮淺又停了下來。萬小刀接著說了下去,“你以為她在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