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黃光。悶頭抽了兩口煙,廣勝想:這小子混成個人物了,連凱子都踩住了……別急呀夥計,你這德行做不得大哥的,有那派頭沒那素質哦……你一定會死得很慘!廣勝覺得這個想法一點也不惡毒,他似乎看到了常青的將來。伸手拿抹布悠然地擦著風擋玻璃,廣勝不再說話。
常青把兩隻胳膊抱在胸前,眼睛盯著廣勝看了一會兒,噗地把嘴裡的菸頭吹出去老遠,扭頭走了。
廣勝轉頭掃了還在發呆的老歪一眼:“走吧,看什麼看?他是老七的大哥!”
老歪似乎打了一個寒戰,低下腦袋機械地發動了車子。
眨眼到了雲升餐館,今天的生意好象還不錯,門口停著兩輛轎車。廣勝下車,衝門口嚷嚷道:“李老師,見客啦!”
秀蓮刷地掀開門簾,朝廣勝擺了擺手,示意他小聲吆喝。廣勝納悶地問:“師孃,怎麼了?這麼神秘?”
秀蓮拉廣勝來到拐角:“咳,攤上啦,攤上啦!防疫站來人讓咱們關門呢,說咱們沒有衛生證。”
“咳!別怕!”廣勝悶聲道,“正巧我領著一個防疫站的朋友來吃飯,我讓他去說說,以後補辦一個就行了。”
“搞什麼秘密活動?”老歪正好上來了,“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是不是商量著要通姦?”
秀蓮乜了他一眼:“你這個人怎麼說話吶……”
廣勝拉了她一把:“別生氣!哈哈,這位是衛生防疫站的周科長。師孃,什麼事兒你先跟他說說。”
老歪倒頭一看門口的車子,曖昧地笑了,湊到秀蓮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轉身往店裡走去,秀蓮跟在後面疾步進了門。
廣勝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抽了不到一根菸的工夫,裡面走出了五六個穿制服的人。老歪給他們敬著煙,然後一一跟他們握手,好象在說李老師是他的一個親戚,人很老實,就是不懂規矩……那幾個人打著哈哈上車走了。李老師呆呆地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單薄的身子像風中掛著的一件衣服,搖擺不停。廣勝上去笑了笑:“李老師,沒事兒了……走,喝酒。”
李老師似乎剛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廣勝的手:“謝謝你啊小周!謝謝你!”
廣勝扒拉開李老師的手:“李老師,我是廣勝。”
李老師打了一個激靈,轉身來找老歪,老歪已經進了屋,門簾忽悠忽悠地晃著。
“李老師,昨天忘了給你結帳……來,我籤個字。”廣勝趴在吧檯上找筆。
“說什麼話呢?”李老師推著廣勝往單間裡走,“昨天的就算了,今天給我現錢就行了……”
“李老師,”廣勝打斷了他,“是這樣,今天出門倉促了點兒,忘帶錢了,明天我讓小王給你送來。”
李老師皺了一下眉頭:“那好,俺學生不是欠人錢的主兒……”抻頭往裡找老歪,“小周,讓我怎麼感謝你呢?”
老歪坐在裡面,兩腿搭在桌子上,很有氣勢地擺擺手:“沒事沒事,今天的帳算我的就是了。”
李老師明白了,斜眼一瞅廣勝:“嘿嘿,這樣也好,本來我就沒打譜讓我學生結帳呢……算我的。”
“好了,你忙去吧,”老歪揮揮手,“整點兒好的啊。”
“那是那是。”李老師訕笑著退了出去。
酒過三巡,廣勝問老歪:“歪哥很辦事嘛,一句話執法的就走了。”
老歪翻了翻眼皮:“操!就那麼回事罷了,這世道誰不求誰辦點事兒?也就是我現在還當著官,不然我連個雞巴都不是!”
外面,好象李老師在呵斥一個服務員:“和氣生財你懂不懂?客人來了,你搭拉著個驢臉給誰看?就說那天吧,人家喝了點兒酒,摸你兩把能怎麼著?摸少了你一塊肉嗎?他喝多了,你得原諒他!摸你怎麼了?我覺著也可以,你以為你是以前地主家的大小姐呀?出來打工沒那麼多講究!你看看,人家來了吧?這不是你招惹的禍害還是誰?有本事別哭!你也學學人家李秀桂!人家讓大款包了,自己開了間洗頭房!你有人家那麼大的本事嗎?告訴你,再這樣立馬滾蛋!”
老歪騰地站起來,一把拉開了門簾:“老李,你怎麼說話吶?儘管我調走了,可我知道這是統一檢查,不是單獨針對你的!”
李老師的聲音好象要哭:“小周,我沒說什麼過分的呀?”
老歪鼻孔裡哼了一聲:“執法單位的名聲就是讓你們這幫人給糟蹋壞了!讓那個小姑娘別哭了,進來陪我喝酒!”
一個纖弱的服務員扭扭捏捏地站在了門口,廣勝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