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時候,埃爾克行省卻因為陷入戰亂而無法持續供應糧食,這對東羅斯來說,是個極其沉重的打擊。
他們給利德爾施加了強大的壓力,讓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儘快恢復埃爾克行省的正常。
老大抓住了這個機會,從開始的追擊到後面不緊不慢的躲避,根本不給利德爾一絕死戰的機會,只是藉機四處騷擾,偶爾來個接觸戰或突擊戰,悠閒得好像在自家花園散步。
利德爾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老大的打算,卻不能不顧及聖洛克城那邊的反應,所以他只能盡力而為。
在整整玩了一個月捉迷藏之後,利德爾和老大終於正面相逢。
他們在埃爾克行省的羅多高地展開了一場生死戰。
兩隊對陣,前面是密集的輕裝弓箭手和投石兵,前面和側翼是騎在馬上或乘坐戰車的貴族隊伍和戰士,雙方嚴陣以待,等等待著衝鋒的號角響起。
我看到利德爾一身戎裝站在軍隊的中間,他騎著一匹白色的馬,身上依舊穿著掛滿了各色寶石的黃金鎧,從遠處看簡直金光閃閃,讓人眼花繚亂,他歪歪斜斜的坐在馬上,甚至還有興致對我揮揮手,打了個招呼。
許久未見,他好像越發玩世不恭,臉色不太好,蒼白,好像隨時會虛脫的樣子。
也許是因為蘭斯從聖洛克城逃亡莫爾行省之後,與洛蒂亞公主結婚,他們攜手並肩作戰,不管是出於感情,還是政治的需要,洛蒂亞公主甚至把大權的一半交給了他,兩個人共同稱王。
對於深愛蘭斯的利德爾來說,這個打擊太大,以至於讓他一蹶不振。
那些一直忠心跟隨他的將領和士兵,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他的身邊,或者戰死沙場,或者投敵叛國,還活著的,也留在了聖洛克城。
而因為放走蘭斯而被變相流放到埃爾克行省的利德爾,除了酒,什麼都已經不需要。
利德爾揚手,號角吹起,戰鬥開始了。
兩軍開始接近,弓箭手和投石兵連續不斷的向敵人進行騷擾性投射,一直到戰車或騎兵向敵人發起衝鋒。
老大指揮下的輕裝部隊,穿過重步兵之間的空隙轉移到陣營的側翼和後備,發起了進攻。
混戰中的雙方互相撕咬在了一起,地上越來越多的屍體和傷兵被踩踏,時而向前,時而退後,一寸一寸的爭奪著陣地。
利德爾並沒有親自上陣,而是站在不遠處的高地上,有些漫不經心的看著戰場的動靜,而我則和他遙遙相對,至於老大,早在戰鬥一開始就已經投入了廝殺中。
距離很遠,所以我無法看清楚他的臉,也就無從知道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是否在乎這場戰爭的勝利。
或者他早已經知道,羅斯帝國的命運無法挽回,自己也不想再進行徒勞的掙扎。
只是身為統帥的職責,讓他站在這兒,指揮這場戰鬥,並且盡力取得勝利。
我看著那片刺眼的金黃,悄悄的舉起手,在我身後的傳令兵立刻跑了起來。
命令一道一道的傳下去,我和老大準備的伏兵出現在了利德爾軍隊的後方,那兒立刻引起了一陣劇烈的騷動。
偷襲的輕騎兵發起了衝擊,把敵人還保持整齊的佇列打亂。
局勢發生了改變,這場戰鬥變成了一方對另一方的追擊。
原本站在那兒觀望著戰場的利德爾看到這一切,高聲叫喊起來,他拔出劍砍死了幾個後退計程車兵,滴血的劍尖指著那些人,喝令他們繼續前進,死守不退。
同時,自己也驅趕著戰馬投入到了戰鬥中,統帥的行動讓本來開始動搖的軍隊又恢復了一些穩定。
然而,這些舉動並沒有力挽狂瀾,利德爾的失敗無可避免。
戰鬥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了黃昏。
夕陽照在戰場上,到處是殘肢斷臂,到處是呻吟慘嚎,到處是血肉橫飛,屍體堆積成山。
查爾特人秉持著部落的習慣,在每一個俘虜身上補了一刀,直到這件事被老大發現予以阻止。
這場戰鬥,埃爾克行省的守衛軍全軍覆沒,僅僅留下了一小部分逃竄到了隔壁行省,而老大統帥下的查爾特人及其他民族的聯合軍隊,則損折了三千人。
老大巡查著戰場,我則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
皺著眉頭,在剛才那場混戰中,我並沒有發現利德爾逃走。
他那身華麗的穿著實在太過於顯眼,想要逃脫我敏銳的視線不太可能,我斷定,他要麼就是換裝撤退了,要麼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