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輕寒身上爬過去,下了床後推開窗子望出去,滿目淅瀝雨絲,這雨下得倒是不小。
整座山莊,因為下雨而顯得有幾分清冷,草坪被雨水浸潤,愈發翠嫩欲滴,廊簷水滴泠泠,像是在訴說古老纏綿的愛戀。
月色被晶瑩剔透的水滴映照得格外亮眼,縵舞在窗臺前獨自站了一會兒,雨漸漸轉小了下來,愈發纏綿。
她應該相信輕寒的吧。縵舞如此勸慰著自己。一同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早已能夠信任彼此的能力,在她眼中,輕寒不僅是自己相伴一生的戀人,更是那個無往而不利的師父,凌煙山莊的莊主。
他從來無需他人操心。相信這一次,也是一樣。
肩上霍然一沉,縵舞呼吸一緊,回過頭去,只見輕寒面上的倦意尚未褪去,一雙惺忪睡顏,透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正凝視著她。
縵舞垂下眸子,見到披在自己肩上的單衣,唇角不自覺上揚。
“吵醒你了嗎?”她淡淡地問。
輕寒搖了搖頭,視線下移,落在縵舞一雙赤足上,眉心微蹩,略帶責怨似的開口說道:“怎麼了光著腳,連鞋都不穿?”
“我這不是怕吵醒你麼”話音未落,縵舞頓感身子一輕,回過神來時才發覺自己已被輕寒打橫抱了起來,而後走到床榻邊上將她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
“你現在有了身孕,凡事都不可太過任性了,知道麼。”輕寒給她掖上被子,一股融融暖意登時環繞周身。
外頭的雨此時已然完全停了下來,偶爾簷上幾滴雨水滴落,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反倒是襯得屋子裡頭靜得出奇。
輕寒亦翻身上/床,擠進被子裡頭,將縵舞擁在懷裡,“大半夜的不睡覺,起來捉老鼠呢。”
“胡說什麼呢你。”縵舞忍俊不禁,伸手捶了他一下子,“還不是擔心你擔心得夜不能寐,這會子你倒說起風涼話來。”說著,她忍不住“咯咯”笑了幾聲。
這丫頭的心思輕寒哪裡看不出來。他又颳了下她的鼻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擔心我,一個小小的韓仲興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來。”他從來未把那個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