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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她想逃,掙扎許久,終是迫於鎖鏈的束縛,無法逃離。

黑衣人這才留意到了床上被鎖鏈桎梏的她,緩緩向她逼近。

她一味的向後躲,很快背脊一涼,回頭一看,已經緊緊貼在牆上,退無可退。搖頭,掙扎,哭喊

一切都無濟於事。

畫面在那群黑衣人猙獰的□面容前,逐漸變得緩慢而又模糊

“爹,娘,救我嗚嗚嗚救我”

縵舞的夢囈將一旁師徒三人的思緒強行拉回,她躺在床榻上,嘴裡不住地低喃,神色痛苦掙扎,卻半分醒來的意思都未見得。

自從六歲那年被輕寒帶回凌煙山莊,縵舞的身世一直是個謎。城七和嬿婉從來不向他們的師父詢問這名女童的來歷,只覺得必然不一般。

彼時初進凌煙山莊,昏迷不醒的小縵舞被輕寒抱在懷裡,渾身的衣衫襤褸,露在外頭的面板幾乎難見一塊肉色,青青紫紫的痕跡遍佈全身。

特別是她的左手,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手腕高高腫起,似是中間分離了一般,毫無質感。

也不知是何人所為,竟將這樣一名無知幼童的左手生生打斷!

縵舞被帶回凌煙山莊之後,足足昏迷了十天之久,醒來時就連自己姓甚名誰都記不起來。

幸而輕寒私藏不少靈丹妙藥,其中一味黑玉斷續膏對筋骨錯位有著奇效,未出三月,原以為此生都無法再抬起的縵舞的左手,竟奇蹟般復原。

雖說也能如正常人般使用無礙,難免也落下病根,但逢陰雨連綿,她的腕子都會隱隱作痛。後每至梅雨,輕寒都會為其針灸,驅寒祛溼,方保她少受痛楚。

輕寒坐在桌前怔忡良久,回想起十年前領會縵舞那一日的景象,至今仍是唏噓不已。

回憶如昨,恍似千年。

光陰尚且來不及從指縫間穿過,轉眼,已是今朝光景。

是否將縵舞留在身邊,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錯誤?

並非不瞭解縵舞心中所想,因他神傷,因他淚流,因他彷徨,因他受罪。只是如此果真值得麼?

傷她至深,他哪裡還能待她如初?

一聲輕嘆,轉眼化作清風,消失無蹤

十年朝夕,是否亦能如此清風,只當過眼雲煙?

回憶可否忘卻不得而知,凌煙山莊如今面臨一大難題倒是實打實的。

那一頭縵舞仍舊昏迷不醒,這一頭以鳳瑤為首的一眾白道掌門人,紛紛向輕寒請辭,其間,或婉轉其詞,或緘默不語,或支支吾吾,大多沒有說出突然離開的原因。

蹊蹺。凌煙山莊眾人本能地感覺此間不同尋常。

從那些個掌門人的閃爍其詞中不難看出,在他們的背後另有高人出謀劃策。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離開,大約也是那位“高人”的計劃。

只是這位“高人”顯然偽裝水平欠佳,城府雖深心機雖重,都敵不過其人莽撞高傲的性子。有時太過自信,未必是一樁好事。

這話說的就是鳳瑤。

身為瓊華宮宮主,鳳瑤在江湖上的名聲始終都是色藝雙絕、絕色傾城之類,可見她的花容月貌更甚於她的真才實學。

當然,能夠坐上瓊華宮宮主的位子必然不是泛泛之輩。鳳瑤武功不弱,然也並不上乘,大抵也就和嬿婉打個平手的樣子。

可她自以為是的性子卻是人盡皆知,仗著自己瓊華宮宮主的身份,自詡白道之首,竟也未見什麼人反對。

說白了大家還不都是敢怒不敢言,有些事情不能說的太白,說破了誰的臉上都掛不住。不過輕寒心裡自然清楚,這個女人的手腕,也僅止於依賴色相取悅說服那群見色眼開的男人了。

而他輕寒不同,莫說傾城容顏,即便天仙下凡他也未必動搖半分。

那一日縵舞所撞見的景象,其實也正是鳳瑤打算□輕寒,而他不過假意敷衍了事罷了。

誰能料到會被縵舞無意間撞見?若是沒有那次意外,恐怕也不會牽扯出後頭這些事來。尤其是那個鳳珝,如若縵舞仍舊好端端的待在凌煙山莊,又怎會被“請”去了趟天絕門呢。

承認又何妨,輕寒打從心底裡不希望縵舞與鳳珝相遇,這個男人太過妖孽,必然不是縵舞這種心思天然澄靈的女子可以駕馭。

而他們之間的那段淵源

輕寒搖搖頭,再不繼續想下去了

思忖間,堂屋外走進一人,正是鳳瑤。

只見鳳瑤移蓮步,巧笑倩兮走了進來,一直走到輕寒跟前不過兩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