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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處張羅,還用得著向自己這麼個老婆子開口請求幫助?想到這點了點頭說,

“公主既然信得過我,這個忙我一定幫,不過不要那利潤……”她剛想再說什麼,卻被月罌打斷,

“利潤的事就這麼定了吧,我已經說出口的話,蔣大娘還要讓我咽回去不成?”月罌輕輕笑了笑,將一張銀票送到她的手裡,又說,

“無論開始會不會賣出去,這都算作是第一個月的利潤。”

蔣大娘愣了片刻,真不知說什麼才好,自己開店這麼些年,雖然不在乎錢多錢少,可對她的這份心思卻是極為感動。

兩人說了陣閒話,這才一前一後下了樓。迎面遇見推門進來的夏蟬與冬晴,她們手裡正捧著幾個盒子。夏蟬笑吟吟地走過來,對著蔣大娘甜甜地說道,

“這是我家姑娘給蔣大娘送的賀禮。”

蔣大娘疑惑地看了看東西,又看了看月罌含笑的面孔,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她那將要出生的孫子。心中頓時一暖,此時也不好說什麼客氣話,不禁感嘆,這小丫頭真是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月罌見太陽快要落山,這才喚來夥計把她送回去。蔣大娘臨走時戀戀不捨地拉著她的手,說等有機會去花霰國,一定要去她的店鋪坐坐。月罌連聲說好,這幾日一直在一起,兩人的關係也親密了許多,她倒是希望自己有這麼一個親人,因為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月罌斜倚在二樓房間中的軟榻上,輕合著眼眸。窗外的夕陽灑在她身上,像是鍍了層金色的光芒。她喜歡夕陽,覺得那種美是靜謐的,能使心隨著落日餘暉一同沉靜下來,摒棄所有煩惱。每天的這個時刻,她都躺在軟榻上享受和煦的夕陽,伴隨她一起的,還有琴聲。

不同的曲子,卻彈奏著同樣的情感,總是極其低沉哀婉的旋律。從曲子中她能感受到對方壓抑的心情與悲哀的處境,她總是猜測著彈奏之人究竟是誰,卻從未去看過。也許有些東西,一旦揭開了真正的面目,便失去了往日的美感,她一直這麼覺得。

連著幾日身心疲憊,耳邊又迴響著柔和低沉的琴聲,沒過多久,月罌就昏昏欲睡。

夢中是一片縹緲的煙霧,像是在雲層一般,一漾一漾地在她身邊漂浮著。四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幾步之外皆是模糊不清。月罌慢慢地向前走著,邊走邊用手撥開雲霧,前方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耳邊忽然傳來悠揚的琴聲,她只當是睡前聽到的聲音,可細聽之後才發現,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彈奏的。此時的琴聲婉轉輕柔,彷彿是為心上人的獨奏一樣。她沿著琴聲的方向走去,終於看清了面前的風景。

一株古老的桃樹,枝葉繁茂得遮住了小半邊天空。正值桃花絢爛之時,粉紅色的桃花瓣開滿了枝頭,遠遠望去,像是粉色的朝霞。風一吹,桃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如落雪般唯美。

那琴聲正是從樹下傳來,她望著樹下坐著撫琴的男子,極其眼熟。他額前的髮絲垂了下來,遮住了燦如星輝的鳳眸,濃密的睫毛微翹,隨著微風的吹拂輕輕抖動。他唇邊含著淺笑,那笑容宛若等待著心上人的到來,平靜而又安詳。

雪色的衣袖掩著青蔥玉指,手指輕勾,一串串柔美的旋律從指尖化開。月罌微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這個人,不是花尋麼?她詫異的是竟然會夢見他,而更詫異的是這人明明與他是一般無二的模樣,她卻又不敢肯定。

慢慢走近了些,站在男子面前,細細看去,他的面容仍是與花尋一模一樣,只是這衣裳,卻不是他平日喜歡的顏色。琴聲忽然停下,她以為他發現了自己,抬頭與他對視。

男子略微抬頭,視線雖看向她,卻又像看著她身後一樣。那雙眼如她平日所見的一樣,漆黑如墨,幽暗得如同夜幕。他微微笑了笑,面容舒展開來,絕美得如同紛紛落下的花瓣。

月罌沿著他的視線慢慢地轉回頭,卻愣住了。她身後款款走來一位女子,二十幾歲的模樣,眉如黛,眼如星,面如凝脂,冰清玉骨。女子一襲白衣,襯得肌膚更顯白皙,薄紗下的身姿婀娜,細細的珠鏈圈在不盈一握的腰肢上,行走間,佩珠輕響。

她唇角帶笑,氣質高貴優雅,款款地走到樹下,慢慢地坐在男子的身邊。男子含笑著伸臂將她攬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神色間說不出的溫柔。

這裡彷彿是一個無聲的世界,靜得只剩下桃花瓣撲簌簌落下的聲響。風慢慢地拂過花瓣,有幾片沾在女子的面頰與髮絲間,男子為她摘下,動作溫柔。女子抿唇一笑,輕垂下眼眸,面頰微微泛紅,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