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有
憶天齊來送江餘,隨便寒暄了一些有的沒的,便帶著怒氣離開了。而見他走了,梁總管立即下令開船,返回牧雲城。梁總管本來就打算帶著船隊離開的,如今有了江餘這樣的事,他更是覺得此地不宜久留,當然即便離開,他還是留下了一些人手,讓他們繼續搜尋顧修武的蹤跡,雖然機會已經很渺茫。
船上的人,經過此番,對江餘的態度都是大為改觀,可謂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在這之前許多人都覺得江餘這個靈水境的也能上船不過是個攀關係的,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本事,畢竟他們不瞭解江餘。而如今有了憶天齊金口說的話,他們才意識到江餘是個厲害的人物。即便是梁總管,也覺得江餘的修為,超乎他的想象,問了江餘不少,關於當日和魏劍刑比試的事,江餘也只是簡略的和他講了,只道自己當時並沒有和魏劍刑打多久,僅僅是隨便招呼了幾次,給人一種,他贏了魏劍刑,純屬僥倖的錯覺。聽得梁總管半信半疑的。
歸程,江餘坐在船艙之中飲酒,船艙之內除了他以外,只有那個被俘虜的女子。而梁總管派來服侍江餘的兩個女子,則在另外的船艙休息未起。江餘一度懷疑那兩個女子是梁總管派來監視他的,而就在之前不久,他已經確定了這一點。因為江餘假意在二女面前說四個人住一個船艙太狹小了,如果能住的舒適一些便更好。而沒過多久,梁總管就找上門來,將整艘船都送給了江餘。畢竟這一回來這裡,折損了不少人,船上也空出了不少的位置,便是再空出來幾條船,都是容易的。
歸程緩慢,因為人手少了許多,天氣風向也不好,船慢的很,粗略估算,回去至少也要四五天的樣子。
這一日,江餘坐在船艙之中飲酒,看著窗外的濛濛細雨,和翻飛的海浪,心緒飛蕩,想的最多的,還是雪漫大陸的諸人。就在他入神的時候,便聽有女子聲音問道:“為什麼?”
江餘回神側目,說話的人,是那個被俘的女子,此時她倚靠在床角,躺著正用側臉看著自己。
“什麼為什麼?”江餘淡淡一笑,又一盞酒下肚。
那被俘的女子不說話了。對她而言,江餘是一個難懂的壞人。說他是壞人,是因為他是神武宗的人。而從他和那兩個服侍他的女子之間的互動來看,江餘算是個好色之徒,因為有的時候當著她的面,也是一樣的恣意放蕩,沒有絲毫的收斂。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一路上,對她卻沒有絲毫的冒犯。也沒逼問過她什麼,可以說,幾乎是當她不存在的。
她難以理解!
江餘這樣做不合情理,如果他是好色之徒,恐怕自己早就遭他毒手,女子自信,單憑容貌身材,遠勝服侍江餘的那兩個女子,一個好色之人,沒理由舍美玉而要頑石。而即便他不是個好色之徒,也至少會逼問自己一些關於自己來歷的事情,可是這些天來,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過,完全無視!
她雖被俘,可江餘擊敗魏劍刑的事,她也知道了,如此她就更加難以理解江餘這個人,一個有如此修為,或者說有如此大好前途的人,為何屈尊去投靠神武宗這種在她嚴重妖魔邪道的宗派呢,豈不是大毀前途。
“你殺了我吧。”她想了許久,對江餘說出這番話來。這些天來,江餘給她鬆了綁,但依舊封了她的經脈限制她的行動,但沒有繼續堵他的嘴了,而要求也簡單,那就是她不能再叫罵。她答應了。
“理由呢?”江餘淡然問道。一路之上,江餘對這女子的確很淡漠,因為江餘清楚,過多的話,只會傷害這個無辜的女子。如此,還不如保持緘默。而不碰她的理由,江餘對另外兩個女子談及時,只說這女子受傷未愈。
“我爹爹,我哥哥,都讓你們給殺了,我一個人活不下去了。”女子說的極悲涼又懇求的話,卻忍著悲痛,不讓人察覺出她心中悲痛。
江餘聽的出來,女子是真的不想活了,江餘輕嘆後,道:“一個人就活不下去了?若都如此想,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忽然江餘低聲問道:“你不想報仇了麼?”一句話,讓那女子精神一震,可已經絕望到極點的人,別說什麼報仇的話,便是能重獲自由,都是一種奢望而已。
那女子不說話了,江餘亦然,江餘飲酒,看著窗外潮起潮落,倏然之間江餘眉頭一凜,猛然衝到床邊,忽然將那女子夾起,而後向上一躍,撞破船板,直上天穹。而就在離開那艘船的時候,那艘船被打飛來的靈氣打的粉碎。而他旁邊的那幾艘船,也都受到了波及,不過是頃刻之間,牧雲城的船,一下就少了一半兒。
又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