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力,順手拖過去,一掃就是一片,然後對於掉落到地上的馬賊,幾乎無一例外的,其頭頂都被骨朵或者蒺藜光顧,“咔咔”一片聲音響過,大多數馬賊連哼的沒哼出一聲,就沒了性命。
望著身後的同夥再一次用鮮血和生命證明了女真人的勇悍,已經渡河的馬賊們聚集在趙鍾康身邊,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首領,女真人為什麼要攻擊我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閉嘴!”趙鍾康也知道,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過“不見棺材不掉淚,見了棺材也不能自己往裡睡”!
“別殺我,我們有埋藏的寶藏獻上!”靈機一動,趙鍾康指揮手下們齊聲大喊起來。
這一招果然有效,如果他們是求饒或者詢問什麼理由,已經衝鋒起來的女真戰士根本不會加以理會,然而以財寶為誘餌,卻足以令女真戰士們停下腳步,起碼聽一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嗚都~嗚嘟~”號角響起,大隊的女真戰士慢慢放緩了坐騎的步伐,呈扇面將僅僅剩下四五十騎的馬賊們團團包圍在河岸邊,河的那邊,圓滿完成了包圍任務的完顏兀室部也圍攏了過來,這下可真是插翅也難逃了。
橫豎是個死,趙鍾康反而豁出去了,他一眼看見了領頭的粘罕,大聲叫道:“粘罕孛堇,我們之間一直是友好的交易,今次為何痛下殺手?難道女真戰士為了我們的財貨,不惜放棄戰士的驕傲,作起了盜匪嗎?”
“住口!”粘罕越眾而出,戟指罵道:“你自己就是馬賊的身份,一直欺騙我女真族,還有膽子說嘴?”
趙鍾康一窒,正在想著下面該怎麼說,身邊的金毛馬賊忽然叫了起來:“首領,是那個南朝使者,他還活著!”他的眼睛倒也尖利,一眼看到了面前的大隊女真人中,裝束與眾不同的高強一行。
見對方發現了自己,高強冷笑一聲,策馬上前與粘罕並列,睨視著面前的眾馬賊:“想不到吧。本衙內還活著!你!”他指著金毛馬賊喝道:“身為漢人,你投身馬賊,悍然襲擊我南朝使節,可曾想過有今天?”
那金毛馬賊帶著哭腔叫道:“高,高使者,這可不怪我啊,是那張,張青逼著我們作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可不能亂殺無辜吶!”
高強心中一動,原本這夥馬賊竟然要襲擊自己的使節團,一直是他想不通的問題,看來眼前這個金毛馬賊倒是知道內情的。想了想,他揚鞭一指對方:“你過來,將前後各項與我一五一十地說清,說的好,本衙內饒你不死!”
那金毛馬賊見眼前陡然出現一線生機,大喜欲狂,也顧不上自己的同夥了,伏在馬上向高強這邊狂奔。他這一走,身後的馬賊可不幹了,這群馬賊能稱為巨寇,絕非尋常的烏合之眾可比,金毛馬賊這樣臨難脫逃,在綠林中是最受人唾棄的行徑,一時間眾馬賊齊聲大罵起來,契丹語,奚語,女真語,漢語,甚至還有高麗語,各種髒話紛紛出爐,巍為奇觀。
也不知哪個馬賊過於義憤。那金毛馬賊奔出數十步時,馬賊隊中一箭飛出,力道甚為強勁,準頭卻有些欠佳,加上那金毛又是很乖覺地伏在馬背上,這一箭沒射中要害,正中左臀,疼得他哎呀一聲,帶箭直奔到高強身前,連身子也直不起來。
這一箭卻像捅了馬蜂窩,原本女真戰士都已經準備好了大開殺戒,好歹看在趙鍾康口中的寶藏面子上,暫時停止了腳步,卻被這一箭刺激了殺性,粘罕怒吼一聲,率先拈起弓,一箭射出,趙鍾康措手不及,應聲而倒。
見了血光,眾女真戰士便猶如一群餓狼一樣,揮眾一擁而上,亂箭齊發,片刻間就將這幾十騎馬賊殺了個乾乾淨淨。
這些女真人出手太快,殺人好比切菜,高強等人都沒怎麼反應過來,戰鬥就結束了,即便是反應最快的韓世忠,也只射出了三箭而已。
眼見仇人在面前授首,高強和郭藥師對望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一絲無謂來,高強的心中更是有些空虛起來。殺人,無論是親手殺,還是命令手下去殺,結果也只是讓這世間少了幾條生命,留下地,除了空虛,還是空虛。
不過,從女真戰士的行動上,可看不出這些類似的想法,他們個個興高采烈地衝到馬賊們的屍體堆中,搜尋還活著的馬賊,補上一刀結果了,再將所有的戰利品一一瓜分。身為孛堇的粘罕並沒有參與這打掃戰場的行動,只在口中喃喃自語。
李應聽了幾句,便告訴高強:“衙內,這女真人在說,可惜了那寶藏,也可惜了這些奴隸。”高強不禁搖頭,看來粘罕還真是挺給自己面子,否則下手不會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