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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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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處,高強大是意外,忍不住道:“如此說來,蔡京並未對我懷恨?”

燕青搖頭道:“衙內,以小乙看來,蔡京生性睚眥必報,然亦是恩怨分明之人。衙內雖然拒他入相,激得他老年吐血,此生再無入相之望,然而之前輔佐不遺餘力,之後奉養亦是無微不至,以蔡京的老辣,既然已經無意再入仕宦,又怎會對衙內懷恨?想來對於堪為自家敵手之人,老來之後便作懷想,反無甚爭競之心了。”

原來如此……高強禁不住的一陣自豪,蔡京能夠從元豐開始的劇烈政爭中活下來,並且一步一步走到權力的巔峰,其政治實力無疑是大宋朝諸多名臣中的頂尖輩,自己能在他最得意的戰場中取勝,並且贏的他心服口服,難道不值得驕傲麼?再想想如今朝中並無一個像樣的對手,只是一些小人在暗中謠言中傷,大有英雄寂寞之慨,一時間竟有些想念蔡京了。

只見燕青又道:“蔡京居常,多有問及衙內行止,得知衙內諸般措置,直指收復燕雲,多有嘉賞,只是幾番說及,衙內銳意進取,鋒芒太盛,且拔興太驟,難乎眾心,恐怕一旦平燕之後,必為眾目所向,恐致後患。西漢周亞夫之事,衙內豈不思之?”

周亞夫平定七國之亂,為漢景帝朝第一名將,然而景帝竟以“此怏怏者,不可為少主臣”,而藉故下週亞夫於獄,將他活活餓死。倘若周亞夫不死,武帝即位後進擊匈奴,何愁無將?乃要隱忍許久,待衛青、霍去病等新一代將領成長起來之後才能戰勝,令人思之扼腕。

“小乙,你所言我亦思之,只是我一意以童貫為主帥,且欲將平燕之功讓於他手,俾可令他得享大名而致仕,我則可安居樞府,從容經營北地。豈料戰事瞬息萬變,遼兵耶律大石等將希求僥倖,燕地精銳一戰盡喪,而燕京城中左企弓等人獻款,又時不我待,燕京城一鼓而下,我之功猶在童貫之上,乃始料之不及。”此刻對著燕青,高強得以從容回顧自己燕京一戰的得失,方喟然道:“此次回京之後,童貫封王,我只進使相,且兩河宣撫司驟罷,邊事悉委燕雲兩安撫使司,顯見官家亦有摧折我鋒芒之意,此亦保全功臣之道。雖然張叔夜、何灌皆為知兵能臣,然而終究望輕,難以驟擔重任,朝堂若無我從中主持,大事難料,故而如今雖然為眾矢之的,我卻依然要知難而進!”

他向前傾了傾身子,一手撐著桌子道:“小乙,你所獻計策,我亦熟思之,若說將你提拔起來,以分我之勢,亦可使得,若說這世間尚有人無意名利,只思忠義,非你與貫忠二人莫屬,我不信你還信得過誰?只是若為了此事,定要我休妻,實是苦了穎兒……”想想適才蔡穎那般悽愴欲絕的苦況,高強心中如絞,幾不能卒言。

燕青望著高強,眼中卻又多了一絲溫暖:“衙內,你可知道,令小乙思及此計的,卻正是大娘?若非她去歲來信,說及高門隱憂將現,教我以出身求仕,連環之計,小乙雖然晝夜深思,卻也未必能得此。”

“穎兒教你?此話怎講?”這話又是大出高強意外,他趕緊連聲追問。

“正是,大娘去歲忽然致信小乙,論及時勢,以為我高家如日方中,卻難保善後,當思所以退保之計。大娘持論者三,一者,大宋立國百餘年,朝中皆重文學,而衙內雖亦是科舉出身,甚有詞名,然終究不與士林,特立獨行,只恐人心不服。”這話說白了,就是說高強出身不好,士大夫終究是不大看得起他的,況且高強拔興太驟,也沒時間來在士大夫階層中培植自己的班底,尤其是中下層的地方官員,更是與他無恩義,這般根基不穩,怎能在朝久居高位。

“二者,本朝文武分立,以文抑武,而衙內出身武門,雖入文階,如今亦多掌兵事,實乃本朝大忌之一,必遭人參劾;官家素不知兵,一旦格於祖訓,或為人臣所惑,則衙內遭貶定矣。三者,衙內多操財計,為本朝理財聖手,官家素所倚重,須臾不得稍離,然亦懼衙內權重,有尾大不掉之勢。好在衙內所掌皆為應奉名下,為御前供奉之需,人臣不得言其事,官家亦仰賴衙內助其遊樂之用,故而難以急去,衙內故而得安。”

高強自家知道自家事,這幾點確實是切中他的心事,想來蔡穎以數載相隨,又是深知官場政爭奧秘的大家閨秀,獨自在山中靜思,方能得此。“然則大娘與你信中所言,便是此計了?”

燕青點頭道:“大娘聞得左相何相公病勢漸重時,便料得朝中必有一場動盪,蓋今日朝堂之格局出自衙內一手所創,大家數年相安無事,一旦何相公病逝,左相缺位,群臣必定是一場龍爭虎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