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村子裡空空蕩蕩,守夜的人呢?邱銘遠呢?
簫聲絲絲不斷鑽入耳中,我不知不覺抬腳,漫無目的往外走去,心中有個聲音在迴盪:這簫聲有古怪!不能聽,不能聽!腳下卻依然是控制不住一步接一步,腿好像不再是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大腦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尋找簫聲的源頭。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了哪裡,整個人被那縷幽幽的簫聲牽引著。
忽的,簫聲嘎然而止,我驀地驚醒過來,驚惶的倒退了一大步。
林間黑漆漆一片,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時而伴著狼嘯聲。我咬緊不斷打顫的牙床,忽的,眼前似有一片黑影飄過,我使勁揉眼睛,倒吸口氣,鼓足勇氣,大吼出聲:“是誰在裝神弄鬼!給老子出來!我不怕你!是鬼是人都給我拉出來溜溜!”我可是死過一回的人,嚴格說來,也是當過鬼的人,只是……殭屍什麼的我都可以接受,只要別是那種長髮披散,穿著白衣在地上抽搐爬行的日本女鬼就行……腦子又控制不住的開始胡思亂想,呸呸呸!打住!這裡哪來的日本女鬼!
過了會,我見沒有動靜,又緊張的吼道:“不出來?那我……那我可就走了!”後退一步,心驚的檢視四下的情況,提高音量道:“我真走了!”喊完我立馬轉身,拔腿就跑!
跑出不足三米距離,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飄落下,杵在了我的面前。
我嚇得連忙剎住後退,可事實通常就是愈急愈亂,這不,左腳絆了右腳,眼看就要直挺挺往後栽倒,那黑影居然好心的拽了我一把,還連帶旋轉了七百二十度,把我摟住,四目對視,腳下的枯葉竟也緩緩旋起飛揚。那造型,絕對的武俠片中英雄救美的狗血POSE!
正文 妖人再現
又一陣陰風嗖嗖而過,堪堪擦著我的臉龐而過,令人毛骨悚然,周身發涼。我艱難的吞嚥著口水,喉頭乾澀。前世我是無神論者,但自從穿越之後,我信這世上無奇不有,面前這是人是鬼還很難說。
此人以斗笠遮面,斗笠邊沿垂下一圈暗色穗子,黑夜中,穗子隨風幽幽晃動,月光投下,在他臉上形成一片朦朧的光影,隱在其後的雙眸,透出瑩瑩寒光。
我忽然感受到託著我脊背的手掌似乎在往我體內輸著一縷縷熱氣,慢慢遊走於四肢百骸,身體變得活絡起來,不似方才的僵硬。
他是人不是鬼,意識到這點後,我便大了膽子,“放開我!”我鼓足勇氣呵斥他。
“現在?”聲音悅耳動聽,彷彿春風拂耳,這人,絕對是做播音員的料!
只是……我心中一窒,記憶力好的好處是,只要我聽過一次的聲音,哪怕那人只說過一個字,再次聽到時我也一定能記得!
不等我恍然大呼,只聽“碰”的一記,**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好在土地鬆軟又蓋著落葉,不然,尾椎骨非斷不可!我“哎呦”叫了出聲,“我是讓你把我放穩了!不是說讓你就這樣把手抽回去!”我疼的呲牙,恨聲道。
他不言不語,隔著斗笠也不知是何表情。
我狼狽的爬起來,拍著沾在身上的泥土與樹葉,他只是靜靜的站著,一襲黑衣,襯的他挺拔如一尊雕像。待我整理完畢,退後一小步,與他保持三尺的距離,表情防備的問:“是你把我引來的?”
只見斗笠上下起伏,他抬起左手,給我看他手中的白玉簫。
簫身精緻剔透,尾部還懸著一枚類似於銅錢,卻比銅錢要大一些的東西,晃悠悠的也看不分明。
我想要自己從他手上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腦筋一轉,決定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為何我會自己走來?”
“簫聲。”
果然是這古怪的簫聲作祟,我繼續問:“這是什麼武功?”
他略略遲疑,“縱心術。”
“操縱人心?”
透過音樂來操控人的意識,很神奇……
斗笠再次上下起伏,他幾次都以點頭來回答我的問題,看來是個不愛說話的人。
“你把我引來此處,是否想要殺我?”
直覺告訴我他並非是要取我性命。他果然搖頭否認。
“那是為何?”
“帶你走。”
“我不會與你走的!”
“我會帶你走。”
“我的護衛在哪裡?”
“死了。”
他的聲音如冰水兜頭而下,我霎時白了臉,身子忍不住抖了起來,搖頭大聲駁斥他:“你胡說!小七才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