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寨也是提著神,一旦變生不測,姚進修立即指揮士兵,保護著潘駿文,殺出了寨外,但落在最後的十幾個士兵,還是被教眾包了餃子。
很快,寨牆上,十幾顆人頭就用長竹竿挑了起來。
還沒完,這十幾個官軍的屍體,被肢解開來,一條胳膊一條腿地扔出了寨外。
寨外官兵全都紅了眼睛,有計程車兵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放聲大哭。
閻敬銘鐵青了臉,下令總攻。
大炮咆哮起來,步槍隊反覆向寨牆牆頭壓制射擊。
寨內教眾,都曉得現下欲投降亦不可得,唯有死戰。不僅壯丁,連老弱婦孺也上寨牆助戰,像割麥子一般,倒了一批,再上一批,狀若瘋魔。
炮兵連的八門火炮打光了一個基數的彈藥,東、西寨門都被完全摧毀,寨牆坍塌了十好幾處,已不成形狀,寨內多處燃起了熊熊大火。
寨牆之後,煙火瀰漫之中,只有零星的人影在晃動了。
官軍從東、西寨門和寨牆坍塌處呼嘯而入,士兵們都血紅著眼睛,一場慘烈的大屠殺開始了。
*(未完待續。。)
第一二八章 出乎意料的任命
斷壁殘垣之間,濃煙烈焰之中,寨內教眾依舊持械苦鬥,但他們早已被無休止的炮擊、槍擊,轟擊得筋疲力盡,已接近神智混亂的地步,根本無法給殺紅了眼的官軍以任何實質性的阻礙。
潮水般的官軍從外寨卷向內寨,所過之處,屍橫遍地。
張積中、張紹陵父子在祭祀堂內,集合家屬親戚數十人,包括兩個地位最高的女弟子李素心、張靜娟,**而死。
寨內血盈沒足,一直流下寨外懸崖,以致染紅了整個崖面。
教眾墮崖墜谷者不計其數,崖底血流成川。
這面懸崖,後人稱之為“血崖”。
逃出大寨的,被駐紮在各個隘口的官軍和民團分頭截殺,幾無脫身者。
死難的教眾中,包括在教的官宦子弟眷屬男女共兩百餘人。
韓美堂為王心安部擒獲,形色灑然,聲稱“願從師而死,別無供詞”。官軍直接將他扔進了大火,韓美堂在火中放聲長笑,良久不絕。
黃崖山上“泰州教”教眾總數,一說八千人,一說一萬兩千人,寨破之後,生俘下山的,僅四百餘老弱婦孺。
閻敬銘在給朝廷的奏摺中說道,黃崖山教眾“合寨死鬥,無一生降”;在他給關卓凡的私人信件中,感嘆教眾“生為傾資,死為盡命”。
後來根據不同的俘虜的供詞,大致拼出了寨內情形的發展變化:
所有隘口失守,教眾全入大寨,人心浮動。特別是在官軍開始“攻心”之後。頗有人想投降的。但以韓美堂為首的死硬派堅決不肯投降。聲稱誰投降就點誰的天燈。
張積中本人的意見並不十分明確。他在信裡說的“不逞之徒,劫令主盟,勢不能出”,又說“人心洶洶,不能舉步”,一定程度上是事實,不完全是緩兵之計。
最後韓美堂想出了一條計策:詐降,誘騙官軍入寨。聚而殲之。
他的算盤是,如果夠運氣,殺掉了閻敬銘,官軍即群龍無首,此時我教開寨出擊,官軍一定大潰;不行的話,也和官軍徹底翻了臉,寨內的主降派想投降也沒門了,只能跟著自己一條道走到黑。
殘殺俘虜的官軍,既是陷入瘋狂狀態的教徒的瘋狂之舉。也有進一步激怒官軍、斷絕“主降派”後路的用意。
進剿黃崖山,從正式開打到全寨平滅。前後不過三天,軍事上獲得的是完整的勝利;但政治上,卻是風波驟起,許久難平。
黃崖山一役,殺戮之慘,到了死無孑類的地步,這種情形,即使是在發亂捻亂最猖獗的時候,也不多見。現在中原已經大定,黃崖山教案的血腥氣味便尤其刺鼻。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死難的教眾中包括兩百多名官宦子弟眷屬。這些人,除了張積中的親友,絕大多數,都是山東籍人士。
事實上,這是閻敬銘進剿黃崖山最為投鼠忌器的地方。他之所以反覆對張積中勸降,甚至中了韓美堂的詐降之計,根本原因就是意圖避免這種玉石俱焚的結局。
關卓凡儘量使軒軍和進剿黃崖山保持適當距離,所派炮兵連及“軍事顧問小組”都不用公開名目,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作為穿越者,關卓凡對“太古學派”的本質有更全面和深入的瞭解,知道這個打著儒學旗號的教派的狂熱程度,洗別人的腦的同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