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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透過黃門侍郎宣旨,明擺著要撇開內閣,繞過丞相二公的牽制辦事……還是要廢太子的旨意,這位皇帝快要死了,但是想要達成這件事的*很強,他必然還有後手。

這旨意現在是被丞、相二公壓下來了,但是如果皇帝堅持,太子再被找出一二可供攻殲的名目的話,現在太子的位置很難保得住,儲位廢立,畢竟還是皇家自己的事。

——親爹都不喜歡他了,還有什麼辦法?

……

在金陵皇城之北有鐘山,鐘山之西是一萬五千禁軍紮營之地。這一萬五千禁軍與朱衛二家軍隊不同,為護衛皇室而生,完全屬於皇室控制,只有當朝皇帝以及皇帝親信的禁軍侍衛統領能夠調動它。

自打澤帝下了廢太子的詔令之後,東宮上下諸人等就被軟禁了起來,太子、太子妃不能出東宮一步,也不允許別人進入東宮看望。又因為‘東宮不孝不馴’,太子憤怒下衝撞了澤帝派去看守東宮的寺人,澤帝下令從禁軍營地調了一千兵馬,將東宮整個控制了。

後宮諸妃、皇子皇女噤若寒蟬。

皇后盛怒,披頭散髮來到甘露殿前泣聲申訴,前朝勸諫澤帝的奏摺是雪片一般飛到澤帝書案上。但這位皇帝卻是鐵了心似的,沒有一點改變主意的跡象,也許在內閣丞相二公認同廢立太子的諭旨之前,皇帝是不可能將東宮解禁了。

金陵城的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

七月初一。

江水滔滔,天晴,微雲。弼公衛氏家族的交接祭禮就在長江邊舉行,十來日前,衛家軍隊已經在長江邊一塊略高的丘陵上,以沉重的木柱搭建了一座丈高的高臺,長、寬各有數十丈,上面全用莊重的深色羊毛地墊覆蓋,四角有更高的旗杆挑起了衛家軍隊的玄色‘衛’字旗。

華苓跟著家人來到江邊的時候,第一看見的就是那座丈高的木臺,以及上面高高在烈烈江風中飄揚的五面‘衛’字大旗。有五面大旗,說明現在衛家在邊疆的軍隊分成了五支分軍,由五名將帥級別的將軍統領。衛弼公之下只有三品將軍,這五名將軍都是三品高將無疑——也都是衛家人。

“衛家軍作風悍烈,那軍旗實是敵軍鮮血所染!”

風中遠遠飄來了這樣的一句話,華苓精神一震。鮮血染做旗幟啊……衛家軍駐守的防線從東北到西北再到西南,禦敵無數,他們守住了大丹的門戶!

她舉目四望,這處江面開闊,水流平緩,從岸邊看長江就是茫茫的一片水域,見不到對岸的半點風光。

“嘿!嘿!嘿!”

“喝!喝!喝!”

“哈!哈!哈!”

在距離將舉行祭禮的矮丘數百丈開外,地勢更低的地方,一團黑壓壓的步兵、一團黑壓壓的輕騎兵、一團黑壓壓的刀盾手步兵,再加一團黑壓壓的長兵騎兵正在演練兵陣,每一變陣,這些久歷戰火的精銳軍人就是高高舉起手中的武器,一聲高喝,那凌厲嗜血之意即使隔著數百丈遠,也叫久居金陵的世家子弟們一陣心驚膽戰。

這是真正殺過敵、飲過血的軍隊!

方陣、圓陣、疏陣、數陣、錐行陣、雁行陣、鉤形陣種種兵陣,就在衛家將領的旗語指揮之間輕輕巧巧地變換了出來,在衛家將領的精湛指揮下,這些衛家軍就像是好幾只飛舞在江邊的蝶子,開合自然,精巧如臂指使。

明明是一支軍隊,目測至少有四五千的人馬,但是在軍旗旗語的指揮下,他們硬是捏成了一個整體,變陣迅速,咬合如齒列刀鋒。訓練有素的數千馬蹄踏在地面上,沉悶的震動一直從兵陣處傳到了華苓腳下。

如此軍容齊整,軍威凜冽!

華苓遠遠地看見了,在那些黑壓壓的騎兵團邊沿,有一小撮的人騎著高頭大馬,他們穿著的鎧甲、身下的馬匹都是最好的,並不隨著兵陣的變化而移動。那應當是衛家軍中的將領。

衛五也在那裡面麼?

想到衛五也是這威武雄壯的軍隊當中的一員,華苓心裡就是一陣止不住的心潮澎湃,越發專注地往那兵團演練的方向眺望。

娘子們眼神都很活躍,大家都看到了其他家族的好些相熟的人,只是不敢打招呼。這祭禮場面太嚴肅了,嚴肅得有些壓抑,那兵團兵馬還在不斷髮出驚天動地、凜冽的高喝聲,刷著存在感,敢在這樣的環境下造次的人,膽子得有多大。

謝丞公身邊跟著華鼎、華昆和二三四郎,主母牟氏則是領著小娘子們。

衛家在搭建祭禮高臺的時候,已經同時在高臺下劃分出了各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