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口井?木揚邶風自顧自的輕聲呢喃,思緒早已神遊,連衛兵來報將軒轅熾陽叫走了也渾然不知。待他回過神來,雅間內早已只剩下他一人,就連他自己剛泡的那杯茶也已快要涼透了。
看來今天不是個喝茶的好日子呢!木揚邶風無聲感嘆,俊俏的臉上泛起些許苦笑,腦海中還有軒轅熾陽的聲音在陣陣迴盪。他說,擾亂婚禮,受驚昏迷,共赴琉焱……除了共赴琉焱之外,其他的他完全沒印象。更何況,出使琉焱皆是奉了主上的命令,這和他有什麼關係?木揚邶風思來想去,仍是百思不得其解,無奈之下便走出茗香居,毫無目的的亂逛,權當是透透氣。
鳳城街道熱鬧非凡,過往小販的叫賣聲更是絡繹不絕。此時正值黃昏,夕陽歪歪斜斜的從地平線那端照過來,將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鵝黃色的細紗,視線所到之處皆是柔和溫馨的場景。受此感染,木揚邶風也暫時放下了那些惱人的謎團,唇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木揚少爺,您怎麼來了?”一聲熱情的呼喚傳來,木揚邶風循聲望去,只見到一個穿著樸素的少婦立在一家小酒館門前,熱切的朝他招著手。夜不息小館,他知道這裡。因為地處城門邊,要為守城的將士提供宵夜,所以白天夜晚都開著,不會打烊,因此謂之夜不息。只是,這些情況都是來自於他父親木揚將軍,他自己並未來過這裡,這少婦又如何識得他?
“你叫我?”木揚邶風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待見到那少婦點頭他才走了過去。只不過這女人太過熱情,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她強行拉入酒館內坐下了。
“老闆……”
“百花醉!馬上就來!”少婦不等木揚邶風說完,便率先打斷了他的話,同時瞭然的笑著往櫃檯去了。
“我說什麼了?”木揚邶風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又盛情難卻,只得苦笑搖頭。隨意的扭頭,卻在門口尋見了一個身影,僅一眼,他便無法再移開視線。
一襲輕紗裹身,潔若出水荷,淨如過雪梅。如瀑長髮垂直散落,其間只用了幾顆碎玉珍珠作為點綴,簡單卻不失高貴。青絲隨風舞,卻蕩不開她尋覓的目光。是她!木揚邶風的心跳不由自主的漏掉了一拍,目光情不自禁的停留在花容泠焰那未經修飾但卻極為精緻的臉上。朱唇不點而紅,青眉不畫而黛。不得不說,她真的很美,不似平常家小姐所見那般雍容典雅,而是未經人間煙火汙濁,超凡脫俗,寧靜而淡泊。
上天實在待她不薄,彷彿把世間所有的美都集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不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足以讓他印象深刻。
而這邊,花容泠焰著目四望,許久都未能找到一張空桌。本是閒來無事四處走走,卻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這裡。恰好肚子餓了,便想進來找點東西填補一下五臟廟,卻沒想到這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小酒館,生意竟如此之好。看來來的很不是時候呢。花容泠焰一聲輕嘆,正想就此作罷離去,卻在轉身那一瞬感受到一道強烈的目光。出自本能的扭頭望去,正好看見角落邊的一張桌子上只坐了一個人,其他三方都空著。而且,是他——那個一個不經意的懷抱就能給予她無比安心的人。
見花容泠焰已看見了自己,木揚邶風像一個被抓現行的小偷一樣窘迫。極不自然的別過頭去,卻又馬上起身,更正了這欲蓋彌彰的動作。下頜微低,點頭示意,同時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受此邀請,花容泠焰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在木揚邶風的右手側坐了下來。
“木揚少爺怎會在這裡?”花容泠焰主動開口問道。在她的認知裡,像這樣的少爺公子應是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小酒館才對吧!豈料,她的言外之意很輕易的便被木揚邶風察覺。只見他一邊幫花容泠焰斟茶一邊笑答:花容小姐不也來這裡了?
一個是大將軍之子,父親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一個是孝廉公之女,家世同樣顯赫。這樣的兩個人,身份應是沒有高低之分了。既然你花容泠焰都來得,我木揚邶風又怎麼就來不得了?同樣是聰明人,花容泠焰又豈會不懂他的意思?這倒好,丟出去的問題又回到自己身上了!花容泠焰自討沒趣,便趴在桌上不再多言。
尷尬的氣氛在兩人間蔓延,木揚邶風正暗自想著該用什麼辦法來打破這難熬的沉默,正巧剛才拉他進來的少婦端著酒菜走了過來。“花容小姐也來了?和木揚少爺一道的吧!”
少婦熱情的上著菜,卻沒看到花容泠焰那一臉的驚愕。“你認得我?”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裡吧,這少婦為何識得她?而且,她怎會說她是和木揚邶風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