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線,七彩的珠子落了一地。
“沒什麼好看的,已經不中用了。”誠王把礙著他走路珠子一踢走到長公主身邊說:“已經摺磨半個月了,就一口氣吊著在。”
那被誠王踢過的珠子滾啊滾,滾到了宋默的腳邊。
宋默將它撿起握在掌心,像是把她所有的恨意都發在這顆珠子上。
長公主伸出手,抬起太子妃的下頜,露出的笑容像是地獄的惡鬼,她的如花般嬌嫩的唇瓣抵在太子妃的耳畔輕聲說道:“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捧在手心的女兒,不過是我的一枚棋子。”
太子妃的瞳孔放大,目光震驚而絕望的看著珠簾外,一點一點逐漸渙散。
宋默再也沒有母妃了。
太子妃被裹了一卷草蓆從太紫觀的後門送出,扔在郊外,帶著她的一抹淡香永永遠遠的退出了宋默的生活。
而宋默也不再完全是以前的宋默。
笛聲完,晉陽王正欲燃香四處一看不見長公主,覺著大事不好,也不顧人奇異的目光從主席站起。
他沒有看到宋默。
他邁著看似齊整的步子走到李良玉和李良音的面前,問道:“妹妹呢?”
“妹妹不是…妹妹剛剛都在這裡的。”二姑娘李良音有些心虛的回。
“李良玉你呢,你看到妹妹了沒?”晉陽王轉頭問大丫頭。
“三叔叔,剛剛笛聲太過好聽,良玉一時沉迷沒有看住妹妹,三叔叔…”
“算了你別說了,你們兩不準亂跑我去尋妹妹。”晉陽王打斷了李良玉的話幾乎是跑著出去了。
李良玉低頭一笑,從案上的香盒子裡拿出魚鱗大小的沉香嗅了一嗅。
二丫頭李良音覺得大丫頭李良玉的神情裡透著古怪,試探似的問道:“大姐姐,你是不是騙了三叔叔?”
“沒有啊。”李良玉將沉香在手裡捏碎了倒回香盒裡。
她的確沒有騙晉陽王,笛聲很悅耳,她也很沉迷,但是她確實知道宋默去可了哪個方向。
要怪只怪三叔叔自己沒讓她說完。
晉陽王跑出了芳洲榭,四顧周遭,內心茫然。
他不知是該下水撈還是去小館裡找。
正在他決定去與宋默所在之處相左的小館尋找時,一童顏鶴髮的老道攔住了晉陽王的去路,拂塵一揮,指明方向。
晉陽王連聲道謝飛馳而去。
推開小館門,小館內已空空,只有珠簾內的地上有些乾涸的鮮血。
晉陽王撲通一聲雙膝跪下,滾滾淚流。
宋默見到珠簾內那個高大可靠的背影,衝了出來,哇哇大哭。
晉陽王卻止了淚,抱住宋默緊緊不放,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他以為那血是宋默的。
他以為宋默已經不在了。
“爹爹快走,你只有一個人。”宋默掛著淚哭著說。
她已經失去了母親,不能再失去爹爹了。
晉陽王以為宋默是離開了自己到了陌生的地方被嚇到了,遂將宋默抱起拍著宋默的背道:“乖,別怕,爹爹已經帶你出來了。”
宋默大力的搖頭,含糊不清的說道:“爹爹快走,他們已經在這裡殺了母妃了…不…爹爹…不能也死在這裡。”
“他們是誰?!誰殺了太子妃,是你親眼看到的嗎?”
“是叔叔。”宋默哭著著急的拍著晉陽王說道:“爹爹你快走。”
“誠王?”晉陽王問。
“嗯。”宋默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和誠王一起殺你母妃的有沒有你姑姑?”想到長公主為了請宋默來賞香宴花了多大氣力,晉陽王就不得不狐疑。
宋默搖了搖頭,說道:“是姑姑救了宋默。”
“長公主救了你?”晉陽王徹底的糊塗了。
“三叔叔。”大姑娘李良玉和二姑娘李良音從芳洲榭裡走到晉陽王身邊,喚道。
“你們怎麼出來了?”
“長公主讓我們來叫三叔叔,說三叔叔沒燃這第一枚香,賞香宴便開不了。”二丫頭李良音說。
“開不了,這世上沒有事情是差了誰辦不了的。”晉陽王說道。
“三叔叔,雖然長公主是這麼說,可是又來了一個叔叔,大家都叫他誠王,明明賞香宴還沒開,他卻說他的香已經賞完了燃盡了。”大丫頭李良玉很是天真的問。
“哦,那我倒要問問他賞的哪門子香了?”晉陽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