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怕鯊魚?”
衛天天也看到了衛遙遠,跳起來飛撲過去:“媽!”
衛遙遠被他撲得把傘都丟了:“小心地滑!”
季鰩覺得手腳都沒處安放,僵硬地坐在原處,衛天天指著他衝衛遙遠解釋:“最近認識的一哥們——我媽!”
雙方都跟沒聽到他介紹似的,木頭似的對峙著。
衛天天緊張起來,不會打架吧。
“真是我哥們,我們還下棋呢。”
衛遙遠把手機塞給他:“跟班主任老師打個電話報平安,再好好跟老師道歉。”衛天天苦大仇深地接了過去。
季鰩終於鼓足勇氣抬頭看她,眼眶通紅,眼淚倒是悄悄擦乾了。
衛遙遠遠遠地站著,等衛天天掛了電話,突然就問:“天天,跟爸爸說過期中考成績了沒有?”
衛天天“哦”了一聲,猛然抬頭看向她:“爸爸?”
季鰩聽得傷心極了,誰不知道你有丈夫了!還非得這個時候提,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算數呢!一丈之內除了他壓根沒有適齡男性!
衛天天也跟看傻子一樣看他媽:“我哪兒來的爸”說到一半想起自己騙季鰩老爸很厲害,結結巴巴地改口,“老爸,老爸不是在家嗎?”
季鰩拔腿就往外走,衛遙遠用力拍了衛天天肩膀一下,給了他一個回去收拾你的眼神,拿起傘追了出去。
衛天天一臉的莫名其妙,撒謊了要教訓他是沒錯,那個男人跑什麼呀,似乎還哭了,大男人家哭個屁啊!
☆、第四章、尾聲
季鰩走得不快;衛遙遠沒兩步就追上來了。她給他撐傘,他也不躲;主動說話,他卻不肯搭理。
衛天天穿著季鰩那件大外套,甩手甩腳,好歹也追了上來,擠進兩個中間:“咱們去哪?”
季鰩不吭聲,衛遙遠看了季鰩一眼;單手把兒子抱起來:“回家。”
衛天天臉刷得漲紅了:“你別這樣抱我,我都十七了!”
季鰩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回家”兩個字上,心裡酸楚,偏偏這醋還吃得名不正言不順;又捨不得這樣走了,一邊走一邊想著怎麼揍他的父親她的丈夫一頓。
回家,回家就揍死他!
衛遙遠的車子停在路邊,衛天天率先搶了副駕駛座,季鰩在衛遙遠的催促下也上了車。車裡氣氛沉悶,開了空調還是悶得人發慌,衛天天開了廣播,換了幾個頻道都覺得沒意思,乾脆扭頭找衛遙遠搭話:“咱們今天在外面吃吧,我想吃栗子餛燉。”
“作業寫完了?”
“當然啦!”
衛遙遠詢問似的看了眼後視鏡,衛天天立馬扭頭:“哥們,去吃餛燉吧,我請客!”
季鰩正盯著椅背發呆,都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有些失神地點了點頭。
看著那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衛遙遠突然就想起了他開著紅色的柯尼塞格載著她滿街跑的情形。
那時候,怎麼就能囂張霸道成那樣呢?
衛天天口中的栗子餛燉在城中的一傢俬房菜館,下雨天又堵車,開過去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
衛天天熟門熟路地帶頭往裡走,還知道跟經理打招呼:“208包廂空著吧?”
經理年輕不大,戴副黑框眼鏡,見他們進來就笑了:“208有人,203行不行?”衛天天撇嘴:“不行,我就喜歡那個。”
衛遙遠笑著拍了下兒子腦袋:“都可以。”
經理也樂了,親自把母子倆送到包廂:“天天還是要栗子餛燉?”
衛遙遠點頭,又要些點心小吃,衛天天拖著又厚又重的菜譜擠到季鰩身邊:“我給你介紹介紹,這個橘露桂花湯圓不錯,還有這個墨魚汁面,這個”
他說一個,季鰩就點一個,照本宣科一般點完餐。
衛天天吃了幾片醃蘿蔔,又折騰著要去大廳翻看留言冊子。包廂裡很快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季鰩猶豫著開口:“你過的好不?”
衛遙遠自從下車之後臉上就一直帶著笑,那笑意說不上多濃,卻總讓季鰩抓心撓肺得不舒服。衛遙遠還是那個衛遙遠,一樣的眉毛眼睛鼻子,連皺紋都沒添一道,但又已經變得不像她了。
變得讓他連道歉都有些無從下手了。就像千萬年前她揹著他飛上雲霄的金色巨鳥一樣,他除了配合,便只能懸著心等待。
他甚至忍不住懷戀起能夠把她當物品一樣藏在實驗室裡每天頻頻觀望的時候——至少,那時候還能滿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