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往後退了兩步,躲過一擊,劉延昭低聲說著,後者聽到聲音,立馬收了攻勢,走上前,“教官,你終於回來了,兄弟們還正擔心著教官的安危!”
“崔平,你小子出手這麼狠,其他人呢?”
“隊長讓我們稍安勿躁,外面亂得慌,隊長帶著兩兄弟應付搜查的人,剩下的人則是藏在府中,以備有人來襲。”
崔平如實的稟報著,這時,他才看見劉延昭滴血的左臂,忙要上前攙扶,卻被攔下,“不礙事,一點小傷。”
正當崔平要去尋創傷藥之時,府中的前方傳來不小的聲音,劉延昭隨即臉sè一變,幸好回來的及時,這麼快就搜到他這來了。
前廳中,七郎看著帶隊前來之人,雖心知肚明,但不免仍要佯裝不明,“這位大人,不知道出了何事,竟然要深夜帶兵來我府中?”
“自然是大事了!”
來人看都不看七郎一言,轉首掃過客廳,“我等奉命盤查,捉拿刺客歸案,得罪之處勿怪!”
這賠罪的話說著卻一點賠罪之意都沒有,劉家二子風頭已過,晉陽城中,還真沒有人拿他們當回事,即便是他這校尉。
“大人,我在府中並未聽到異常之聲,況且家兄身子不適,已經歇下了,還請高抬貴手。”
六哥還沒有回來,劉延嗣心裡大為緊張,蓸山已經去了六哥的房間,以防不測,也好有人可以頂替,現在特能做的,便是拖延些時間。
“歇下了又如何?難不成你窩藏刺客!”
帶兵的校尉言辭立刻的犀利起來,甚至帶著咄咄逼人之勢,七郎張嘴yù開口,卻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
“大人說的嚴重了,七郎不懂事,讓大人見笑了。”
劉延昭在蓸山的攙扶下,病怏怏的走了進來,剛跨進了前廳,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好不容易緩了下來。
剛要走上前,那校尉猛的退後了幾步,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劉延昭咳嗽用的手絹上有著血跡,再加上那慘白的臉,心裡立馬犯了憷。
為了掩飾這尷尬之舉,大聲呵斥著手下私下搜查,一番胡亂的搜查之後,對方連劉延昭遞來的茶水都不敢喝,直接帶著手下走了。
“六哥,你總算回來了,嚇死小弟了。”
見搜查的人離去,七郎急忙上前,無意中碰到了劉延昭的左臂,當即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冷汗順著臉頰滴落,七郎也發現了他的異常之處,忙驚呼著,“六哥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只是左臂受了點傷。”
尋聲望去,果見白sè的袖子上已經隱隱的看見紅sè,七郎當下大步往外,取創傷藥去了。
上了藥,微涼從傷口傳來,頓時疼痛減了幾分,將眾人喚來,劉延昭臉上滿是凝重之sè,“蓸山,你速速帶人去打探訊息,一有動靜,立馬來報!”
馬嵐死了,馬峰很有可能孤注一擲,但什麼時候,卻難以知曉,因而必須加以留心,否則毫無先機可言。
馬府,燈火通明,所有的下人都大氣都不敢出,因二少爺掛起的白sè之物還未換下,又得準備新的喪物。
客廳裡,都是瓷器碎片,沒有人敢進屋收拾,連喪失二子,老爺已經神識不清,短短的幾個時辰,處死之人就不下三十人。
此時,平rì裡儀容整潔的馬峰蓬頭散發,喘著粗氣,瞪紅的眼睛盯著手中那形狀奇特的匕首。
“到底是誰!”
一聲大叫,帶著悲愴之sè,馬峰將匕首狠狠的插在了身旁的木桌之上。
連番的插戳之後,本是上好的花雕木桌已是面目全非,最終隨著噹啷的清脆之聲,匕首脫手落下,馬峰也像是洩了氣的跌落在地上。
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無人送終,想到這,馬峰不禁嚎啕大哭。
哭夠了之後,隨即想到的便是報仇,元兒是劉繼業害死的,這筆血債定時要償還的,哪怕那狗皇帝袒護。
可是嵐兒又是何人所為?刺客的放了蓋耳木,似乎只衝著他馬家來。
想著,想著,馬峰的思路莫名的清晰開來,一股怒火從心底油然而生,定是那劉繼元所為!
要不然怎麼會包庇劉繼業,要麼那契丹人怎麼安然無事,一切都是他來對付馬家的手段!
“狗皇帝,我要取你的項上人頭來祭我孩兒!”手中握著拾起的匕首,馬峰面若寒霜,咬著牙,狠狠的說道。
第四十九章 逼反,殺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