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站到一旁,待那女子抬起了頭,楊延昭心裡也很是吃驚,眼前這女子頭頂紅sè鑲珠氈帽,身穿紅sè綴金絲百花的襖子,一雙短皮靴包著小巧的玉足,正是當初在‘chūn滿樓’所見的名jì瓊裳。
那時候何鈺在經營‘雲煙閣’,為了爭奪花魁大賽,楊延昭還扮成了小廝,與他一道前往‘chūn滿樓’一睹這瓊裳的真容。
先前再回汴梁時,路過‘chūn滿樓’楊延昭還有所感慨,不知這如花似玉的姑娘落得個怎樣的結局?
可讓他怎麼都沒想到這瓊裳竟然是遼人。
就在楊延昭與她互相盯著對方時,那蕭綽輕咳了一聲,對瓊裳招了招手,親切的說了幾句契丹語,繼而轉過首,與楊延昭笑著道,“這是我遼國的瓊娥公主,與大汗是兄妹。”
聽得這話,楊延昭總算是明白了,須臾間,腦子裡想起了柴清雲,這同樣是高不可攀的金枝玉葉也是喜歡孤身犯險。
沒有說話,又是盯著瓊娥看了兩眼,楊延昭將頭扭到了別處,見他這樣,瓊娥不禁嘟起了小嘴,打斷了蕭綽要做的介紹之言,走上前盯著楊延昭,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皇嫂,不用你多說,瓊娥認得他,當初若不是他,我也不會輸了花魁的名頭。”
說的的中原話,楊延昭也是聽得明白,知曉對方認出了他,但依舊是沉聲不言,使得那瓊娥更加的生氣了,柳眉上斜,杏眼圓瞪,白皙的小臉上浮現出一絲的紅sè,稍後竟是吃吃的笑了,“你怎的不說話了?是不是怕了本公主了?哼,在宋國你是chūn風得意百般好,如今在我大遼,就得聽本公主的,那些詩詞歌賦全都不能少,不然我讓大汗處罰你”
看著那因歡喜而媚態百生的瓊娥,楊延昭心裡搞不明白了,這算是威脅,還是撒嬌?
一邊,蕭綽也是笑了,將瓊娥給拉倒手邊,“你呀,得了便宜還賣乖,平rì不是時常唸叨著在宋國的經歷,尤為對那個楊大才子讚口不絕,今個兒算是如你願了,只是我那死去的弟弟算是可憐了。”
被這一打趣,瓊娥立馬臉紅了,粉嫩的脖頸上也添了一抹動人的紅sè,有些羞澀的看著蕭綽,拽著她衣袖嗔道,“皇嫂”
其實她與蕭綽之間先前並非如此親熱,只是後來瓊娥為了躲避父汗訂下的親事,不顧耶律賢反對,帶著隨從去了汴梁,待‘崇文館’行刺失敗後,她回了上京城,卻發現先前有些冷漠的皇嫂對她很是關愛。時常拉著瓊娥說著些女兒家的悄悄話,也詢問著汴梁城的趣事兒。
更為重要的是本該與她完婚的蕭咄禮死在了沙場,這蕭氏的皇后竟絲毫不悲傷,更未想過從蕭家旁枝來選出人來繼續這門親事,瓊娥便打心眼裡喜歡這溫柔賢淑的皇嫂了。
可惜的是瓊娥哪裡知道眼前這蕭綽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蕭綽,蕭氏對她來說不過是個依仗罷了,至於為死去的蕭咄禮悲切,卻還未到那地步。
兩個女人在一邊竊竊私語著,時不時的抬起頭望了楊延昭一眼,讓他很是無奈,想著開口告辭,卻又不知該不該打斷她們很是盎然的興致。
終於,瓊娥似乎覺得有些口渴了,拿起案上的果子咬了一口,這才想起了先前要問的事情來,轉首望著蕭綽道,“皇嫂,你今rì找他來這裡作甚?”
聞言,楊延昭也是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望向了蕭綽,畢竟他只是個俘虜,被大遼皇宮召入殿內單獨相見,論誰知道,都會有著風言風語傳出。
那蕭綽卻是嘆了口,“閒來無事,讀些經卷,總是寫著中原如何繁花似錦,絢麗多姿,又比不得瓊娥你能有幸親眼所見,遂將楊璟找來,聽他這宋人說道說道,也比那書中寫上幾頁紙強得多了。”
聽得這有些失落的話,瓊娥忙將手中的果子放到一邊,勸著蕭綽道,“皇嫂不必難過,rì後有機會,皇嫂可以親自前往中原遊玩一番”
說道這,瓊娥才想起來蕭綽的身份,臉上生出自責之意,忙又是出言道,“皇嫂可以讓楊璟給你講講中原的風貌,他懂的多,肯定知道很多有趣的事情。”
說罷,便對著楊延昭擠著眼睛,那蕭綽也是面帶似有似無的笑意望了過來,自知躲不過,楊延昭微微頷首,將此事給應了下來。
第二百九十九章 蟄居
等楊延昭出了蕭綽的寢宮時,大雪終於有了漸息的跡象,只是北風呼嘯更甚之前,刮在臉上,猶如被刀劍所割,刺痛的很。
殿外的石階覆著厚厚的一層積雪,幾個小太監正趕忙的掃著,楊延昭沿著石階而下,卻依舊能聽到身後傳來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