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完血嘶之後立刻就繼續先前的動作,眼睛卻看向被那布幔依舊裹著的小石頭。血嘶已經死了,可是這布幔沒有一點動靜,小石頭似乎也沉寂下來一般。
她咬了咬唇,眼裡浮出一抹淚花,手上的動作愈加快速。她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
小青竹仍舊搖曳著不算是繁密的枝葉灑落著極為純淨的雨水,雨水順著怪樹滑落下去,一道接著一道,都滑落在同樣的位置,漸漸地,劃出了一道道愈漸愈深的痕跡。
通天樹和菜菜的氣息以極為可觀的速度上升著。身上枯敗的樹枝和葉子剝落下去,重新長出了富含生機的新枝葉。
但浮在一邊的那黑色布幔依舊靜立,卻微微蠕動了起來,慢慢縮緊,直到縮到同小石頭的第一形態一般大小。再也縮減不了了。石荇閃離,身體仍舊被那黑光擦過,半邊身子被腐蝕,一股散發著靈氣的泉水從肩上淌下,半邊不斷蔓延的黑色瞬間從身體剝離出去。重新恢復了原樣。
滑落的泉水滴落在怪樹上,發出“滋滋滋”的響聲,好似腐蝕到了什麼一般。怪樹上出現了一個個小坑。
石荇冷笑一聲,一邊奔向下一個位置,手中卻潑灑出一團晶瑩的水團。
水團在空中炸開,同雨水一般灑落下來,兩者相加更是相得益彰,在怪樹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愈兩尺的痕跡。
石荇送入之後。生死劍便深深刺了進去,快速抽回再次刺下。待到下一個位置時,怪樹已是無暇顧及她。而是微微顫抖著身體。
不算長也不算久的時間裡,足夠魔族意識到現如今的情形,尤其在他們的首領氣息也徹底消失,再也沒有重新出現,他們的母樹根本沒有回應他們的請求,而是不斷地傳遞著顛三倒四根本無法理解的念頭,每個魔族腦中都有,但是有一個他們都能夠聽懂,那就是讓他們回來。
頓了一瞬,下面的魔族在心中想著,到底是回到母樹上,還是繼續戰鬥。
這時候沒有首領指揮,就連副首領也沒有出現,他們該如何選擇?
片刻之後,他們就做出了選擇,先收拾了這些修士再說,就算是想回去,也有修士拼了命的攔住他們,讓他們根本無法回撤,反而失去主動。
若是真的直接放棄也不是不行,可關鍵要真是如此的話,那就是徹底失敗了,還是自己認輸的。
這怎麼可能,他們是魔族的勇士,怎麼可能在這些低階生物面前認輸!
城牆之上只站了三個人而已,那位白眉修士,玄清道君以及玄默道君。
只有他們三個人,再沒其他人,只因為其他的元嬰修士都已經進了戰場上,衝鋒陷陣殺敵!
“師兄,讓我去吧!”玄清道君開口,目光堅毅地望著玄默道君。
玄默道君搖搖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拒絕的意味極為明顯。
兩人僵持著,誰也不願意退後一步。
旁邊的白眉修士看著綁在一起的兩個人,幽幽嘆道:“玄清道君,你知道的,我們是絕對不會放你下去的,我們兩個誰下去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玄清道君目光冷凝,射向玄默道君,語氣極為冰冷的說道:“師兄,我再說一遍,我要下去,你若是再阻我,莫要怪我不顧師兄弟情誼和你翻臉!”
玄默道君渾身一震,嘴角露出絲絲苦澀,卻仍舊堅定地說道:“師弟,就算你怨我也好,已經快要結束了,我不能放你下去。”
他捏起法訣,將困在自己身上的繩子解開,交給白眉修士,說道:“我下去!我定會護住清荇,讓你們師徒團圓,是師兄對不住你,除了清遠,你的徒弟全都上了戰場,師兄不能再讓你犯險,便由我去吧!”
玄清道君面上一怔,再也沒有了之前絕情的模樣,而是帶著哀求之色,道:“師兄,你需要主持大局,不能冒險,就讓師弟去吧!就算死,我們師徒幾人好歹也能戰死在一起!”
“師兄,師弟我就求你這一回!”
玄默道君心裡更加苦澀,沉默不回答,玄清道君漸漸絕望。
“師兄!”他面上帶著決絕之色,說道:“你若是不給我解開捆仙繩,我就直接自爆元嬰。”
他盯著玄默道君,臉上露出一股狠烈的決意:“我說到做到!”
玄默道君雙手頓住,微微顫抖著,愈來愈劇烈,他此刻如遭重擊,嘴唇顫抖著根本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白眉修士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轉頭望向怪樹所在,眼中迸發出一股驚人的亮度。
待玄清道君身上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