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火攻心,就大叫潘子快開槍,轉頭卻看不到潘子,不知道摔到哪裡去了。就在這個時候,我就看到半空中的悶油瓶突然一聳肩膀,整個人突然縮了起來,一下就從蟒身的纏繞中褪下來,落到一根樹枝上,翻身就跳到糾結的藤蔓上往下滑,一下就滑到我的邊上,對我大叫:“把刀給我!”。
我趕緊去拔刀,可是太緊張了,拔了幾下竟然沒拔出去來。這時候那蟒蛇發現自己盤了個空,不由大怒,猛然盤迴樹上,轉瞬之間就到了我們跟前,蛇頭一翻又猛咬了過來。
“我靠”,我大罵了一聲,眼看著血盆大口朝著自己的面門就來了,那種視覺衝擊力恐怕很少人能見識,悶油瓶抓著藤蔓一下就從藤蔓中扯出一塊骨頭扔了過去,蟒蛇凌空一躲,給我們爭取了少許時間,悶油瓶就對我大叫:“快跳下去!”
可那時候我已經蒙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條件反射就蜷縮起了身子,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那一剎那蛇頭又弓了起來,悶油瓶“嘖”了一聲,飛起一腳就把我踹翻了出去。
這一腳極其用力,我拉的藤蔓就斷了,慌亂間又是亂抓,但是連抓了幾下卻什麼都抓不住,就自由落體直落而下,連撞了好幾根樹枝,然後就重重摔到了地上。幸虧下面是水和爛泥,我翻了幾下趴在裡面,一嘴巴的泥,卻不是很疼。
恍惚中就給人扶了起來,就往外拖,拖了幾步才開始感覺渾身都火辣辣的疼,抹掉臉上的泥就看到扶著我的是阿寧和胖子,再看四周,礦燈全掉在泥裡熄滅了,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潘子端著槍瞄著樹上,但是從樹下看上去,樹冠裡面一片漆黑,什麼可看不到。
“你怎麼樣?”阿寧就問我。
我搖頭說沒事,他們就拖著我往外走,我就說不行,那小子還在樹上,不能扔下他不管!
剛說完整顆樹狂抖,悶油瓶像只猴子一樣踩著樹幹就跳了下來,同時樹葉樹皮卷著一個巨大的黑影一陣風一樣也跟了下來。兩個影子幾乎是裹在一起摔在泥水裡,水花還沒落下,就看到蟒蛇一個撲咬就朝他衝了過去,悶油瓶矮身一閃就裹進水花裡看不見了。
我一看心說我操,他竟然在和這條蛇肉搏,忙大叫了一聲潘子,快去幫忙!
潘子不等我說早就罵著衝過去了,歪頭躲過水花,舉槍瞄準,終於開了第一槍。他的槍法極其好,一槍就打在蛇頭上,凌空把蛇打的扭了起來,一下悶油瓶就從蛇身下翻了出來,拔腿就往外跑。那蛇竟然沒死,猛的一翻,猶如彈簧一樣又反身撲咬了過來,但同時潘子又是一槍,又將它打的縮了回去。他同時後退,然後對我們大喊:“我掩護!你們快出——!”
話音未落,突然就從樹上猛的就射下來另一條樹蟒,一下就咬住了潘子的肩膀,接著一閃間蛇身一弓就將他整個提了起來。
那攻擊太快了,誰也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大驚失色,他已經給捲到了半空中。我看著他手腳亂抓,頓時心裡一沉,心說完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潘子臨危不懼,單手連轉了幾下,就把自己的摺疊軍刀翻了出來,然後往上一刺,猛地就扎進了蛇的眼睛裡。那巨蟒疼的整個身子都彎了,一下就鬆口了,潘子給甩了一下,撞在樹上翻著跟頭摔下來,滿臉都是血。接著阿寧就從揹包裡打起兩個冷煙火,雙手往膝蓋上猛一敲點燃,就衝到蟒蛇和潘子中間,用冷火焰擋住蟒蛇同時對我們大叫:“把他拖走,跑!”
我大叫不要!冷煙火的溫度不夠!阿寧就道,你知道蛇不知道!
我和胖子猛地衝過去,扶起了潘子就往樹林裡跑,但是還沒有走幾步,突然水花伴著爛泥浪一樣的打了過來。轉頭一看,悶油瓶身後的巨蟒竟然仍舊沒死,蛇頭上都是血,巨大的身軀狂怒著追著悶油瓶,而後者正朝我衝了過來,巨大的蟒蛇在身後狂舞,看上去竟然像飛了起來一樣。
蟒蛇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我腦子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句話,看著那情形竟然腳軟了,悶油瓶大叫“趴下”,胖子一把抓住我往前跑了幾步,猛就臥倒在水裡。蟒蛇瞬間就到了,悶油瓶和阿寧一翻身也滾進泥裡,蟒蛇巨大的身軀貼著我的後背捲了過去,一個剎車不住,就撞到一邊的大樹上,樹幾乎給撞折,樹葉和樹上的附著物下雨一樣的掉下來。
我們爬起來,也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胖子的殺心大起,大罵了一聲:“我操你奶奶的,跟它拼了!”說著竟然一下抽出我腰裡的刀,朝著那撞蒙的蟒蛇衝了過去。我趕緊衝上去,攔腰抱住他,不讓他過去,悶油瓶也爬起來,我看到他肩膀上全是血,顯然受了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