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僅露出雙目,應該不會有人認出他的身分。
不久,兩個穿老羊皮襖,當地鄉民打扮的人到了他身側,是從東面京城方向接近的,在丈外止步,目不轉瞬地狠盯著他。
這兩個人,也僅露出雙目。
老羊皮大襖內鼓鼓地,必定攜有兵刃和百寶囊。
他從對方的雙目中,看不出熟悉的眼神。他的記憶力驚人,有江湖浪人銳敏的洞察力,對曾經是仇敵的人物特徵:矽型、眼神。
習慣等等,過目不忘很少錯失。
這兩個人,他堅信過去彼此從未謀面。
但他的戒心,卻提升至顛峰。
對兩個近身冷眼旁觀的陌生人,應該提高警覺的。
久久,三個人似乎都成了冰人。
“喂!你在等什麼?”兩人之一終於沉不住氣了,用打雷似的嗓音問。
他瞥了對方一眼,重新轉首向坡下凝視,懶得回答。
“不會是等天開眼,或者等天掉下來吧?”那人用嘲弄的口吻繼續說。
“沒你的事,多嘴!”他冷冷地說。
“渾蛋!大爺向你說話,是瞧得起你,知道嗎?無禮!”那人的火氣比他更旺,而且託大。
“狗咬耗子多管閒事!”
“揍死你這狗王八……”聲出腿動,滑進來一記高探馬從正面攻擊。
他也用腿,慕地狂風乍起,用旋風腿反擊,快得令人目眩,噗一聲掃中對方的腿彎。
砰一聲大震,那人一腿走空,反而被他一腿掃跌出丈外,象倒了一座山。
“你也上……”他向另一人點手叫。
“喝!你還真有兩下子呢!”
另一人卻沒有火氣,笑吟吟地,不慌不忙地向他接近,雙手徐提,顯然意在用雙手攻擊。
態度毫不惡劣,他的火隨即熄滅。
“沒有兩下子,我配到黛園作客嗎?”他也笑吟吟地說:“你的同伴用腿,你用手,呵呵!你老兄練的是龍爪功,所以手指特別粗大,你好像準備抓裂我呢?來吧!你可以一下子我把我送上西天。”
“哈!人人都認為我練的是鷹爪功。”這人將右手爪在眼前抓動數次。
五個指尖抓屈的角度,與鷹爪功略有不同,鋒尖早一剎那內扣,抓的功能與力道,也就顯得渾雄紮實些,抓扣時很可能立即將骨肉抓離人體。
“我是行家,不會走眼。”他也伸出右手爪,五指是鬆懈地張合著,抓合時成為錐狀:“我練的是鶴爪,保證可以抓牢滑溜的泥鰍。
至於能不能將人的肌骨抓脫,必須你老兄親自求證了。”
“你既然也是到黛園作客的,咱們打不得。”這人將手爪放下,散去手上的真力:“你一腿擺平了我的隨從,我不怪你。”
“呵呵!在下承情、你老兄的隨從,在你面前自稱太爺,似乎你老兄也不介意,真是修養到家,佩服佩服,我算是服了你!”
“我這位隨從叫人熊,人熊沈忠,有點愣頭愣腦,手上真有千斤力道,他剛才真不該用腿的。”
“我看得出,確是愣頭愣腦。”他向狼狽爬起摩拳擦掌的人熊沈忠招招手:“你就用手吧!千斤力道,在下也許接不下,你就可以報一腿之仇了!”“呵呵!別逗他了,配在黛園作客的,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我這隨從栽得不冤。在下沈長虹,匪號叫乾坤一爪勾,請教!”
“無常公子!”他信口說。
乾坤一爪勾眼神一變,顯然暗暗心涼。
“幸會幸會。”乾坤一爪勾苦笑:“如果你老兄不手下留情,我這位隨從很可能丟掉半條命。”
“甚至丟掉整條命!”他毫不謙虛地說。
據江湖傳聞,無常公子狂傲自負,武功詭奇,深不可測,含笑殺人,威震江湖,與人打交道毫不謙虛是清理中事,因此他必須擺出自負狂傲的形象。
“也許。”乾坤一爪勾語氣不自然:“但你不會如意,我會毫不遲疑地出手。”
“龍爪功?”
“不錯!”乾坤一爪勾嗓門提高了一倍。
“試試看。”
“在下說過,打不得,因為在下也是黛園的客人。”乾坤一爪勾採取低姿勢:“昨晚趕到前面的小集歇息,正打算至黛園投帖。無常老兄,你在這裡怎麼啦?像是凍僵了的人,難免令人生疑。”
“有幾個來路不明的可疑人物,躲在下面的小村落裡。沈老兄,你看看足跡就明白了。”他指指雪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