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她們就會怕她,也就不會在底下作亂。
下一刻,只見劉氏挺直了身子,手在袖子中握緊,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冷冰冰地轉眼去看丈夫:“她們是誰?”
她是故意裝作不知道這兩個奴婢的來歷。
謝莊姿態隨意,答:“這兩個是阿母賜給我的奴婢,我打算把她們安置到書房裡去,以前指派給我的在書房裡幫著打掃整理書冊的奴婢就裁撤了吧,以後就由她們兩個做那些活兒。”
最後瞟到劉氏明顯不快,但卻裝出來的無所謂的神情,又加了一句:“長者賜,不敢辭。”
這算是當著下人給足了劉氏的面子。試想,丈夫領了美婢回來,加了這麼一句,完全說明了他是不想要的,但是礙於是長者的賞賜,所以不得不要。這說明了一切問題,劉氏還能再多說什麼,尤其是當著外人。
“阿粟,你領著她們兩個下去安置一下,就按郎君的意思安排她們到書房裡做以前那兩個婢女的活兒。”
“是,娘子。”阿粟應了,隨即含上前招呼那兩個美婢跟她走。
綠綺和綠羅俱都去看謝莊一眼,她們被老夫人姜氏選出來,姜氏可是明確跟兩人講了要到謝莊身邊去做什麼的。而且她們兩個見到謝莊順從地把她們從姜氏那裡領出來了,就暗暗歡喜,認為這位謝府最出息的大名士是看上了兩人,她們從通房到侍妾的路算是通了,以後就看她們兩個人的本事和手段了。可是不曾想,大名士最後說的那句話,實在有撇清跟她們兩個關係的意思。但不知這是真心還是假意啊?
她們也曉得當世一些世家大族的夫人們可是相當拈酸吃醋,相當跋扈的。不許丈夫納妾,但凡丈夫跟哪個婢女有勾搭,那些夫人都要跟丈夫又吵又鬧,甚至以死相逼,弄得丈夫們都害怕家裡的母老虎,當著家中夫人根本就不敢提什麼通房侍妾的事情,所以,她們懷疑這位素有賢惠溫良之稱的劉夫人實際上也是妒婦,外面的那溫良恭儉讓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謝莊目不斜視,輕鬆自在地在捧著盅茶喝,完全無視綠綺和綠羅探詢的眼光。
綠綺和綠羅見他這樣,心立即涼了半截子。在阿粟笑著上前帶她們下去時,也就乖乖地跟著出去了。
等到這兩人走了,劉氏坐不住,立即站起來,拂袖“哼”一聲往內室裡去。謝莊就知道她會這樣,本來還想坐一會兒,讓她再吃醋一會兒的。成親這麼多年來,還從未讓娘子這樣為她吃過醋呢,一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吃醋,當然是喜歡他才會這樣。正因為娘子吃醋,這種久違了的談情說愛之時才有的感覺又回來了。
謝莊喜歡這感覺,品砸了一會兒這才放下茶盅,邁步往內室裡去。
此時劉氏在內室裡絞著手中帕子,正氣得不行呢。本來她以為剛才甩臉子進了內室,丈夫就要跟著進來向她解釋的,哪裡想到她進來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進來,心裡不免想到丈夫這是有了那兩個年輕又大有顏色的“狐狸精”,所以現在不把她這老妻當回事了,那是傷心難過兼生氣。
謝莊走進內室,便見到妻子坐在床榻上在那裡絞帕子,眼裡包著淚,亮晶晶的,眼看淚水就要溢位眼眶。
他趕忙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伸出手去抱住她,溫聲道:“卿卿,這是怎麼了?還在為那兩個婢女生氣?”
劉氏難得傲嬌一下,意欲掙脫他,嘴中憤憤道:“明知故問。”
“哎,卿卿,我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明白嗎?我方才不是跟你講了那兩個美婢是我娘賜的,她也是擔心我們沒有兒郎,以後七娘她們幾個女郎出嫁,沒有兄弟幫襯,到了夫家受欺負。再有,她又拿咱們謝家各房各支的子嗣說事兒。我要是當著那些人的面不接受,就怕她臉上難看,所以……”
謝莊把他娘姜氏的話,還有自己的意思都清清楚楚跟劉氏講明白了,最後說:“我即便想要兒郎,可也是想跟你生。那兩個婢女的事情你別放在心裡,就把她們當一般的奴婢使就行。我如今衙門裡事情也多,每五天一休沐才能回來,回來還要陪你還有七娘她們,又哪裡有功夫去書房。你但放寬心,咱們兩個一起使勁兒,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就懷上了呢。一旦懷上了,我阿母也就不會逼迫我納妾了。”
姜氏聽完,心中自然歡喜,可是想了想,她又皺起了眉頭:“可要是我一直懷不上,那又怎麼辦?”
謝莊沉吟:“……我覺著咱們命中一定有子,你別想太多,咱們都使把勁兒。即便你今年沒懷上,還有明年,明年懷不上,還有後年……我會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