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一嘆,走到不遠處登上馬車,車伕揚鞭長喝,那馬車便滾滾而去,消失在暮色之中了。
謝思瑤和小九走了兩炷香的功夫,轉過一個草屋,便看見了小院裡橘色的燈光,晚風還是有些冷的,謝思瑤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小九則歡快的大步的往前衝去。
門前的兩個石獅正靜靜的端坐著,兩盞大紅燈籠飄飄忽忽放著明光,謝思瑤歡喜的推開再熟悉不過的木門,蓮步輕移走進了小院。廊下的燭光亮的明朗,謝思瑤一眼便看見大師兄和師父正坐在廊下對弈,兩個人全神貫注看著棋盤,時不時還說著什麼,竟沒有察覺到謝思瑤已經來到跟前。
“師父,大師兄,思瑤回來啦!”謝思瑤笑盈盈的對著兩人說道。
姚師傅方落下手中的黑子,聽到這一聲清凌凌的聲音,忙不迭的抬起頭來,滿臉的喜悅:“你這孩子還是那麼頑皮,嚇了為師一跳。”
大師兄同瑜擱了手裡的棋子,溫和的笑了笑,說道:“看來師妹這幾日過的很好,精神不錯。師父方才還提起你。”
“哦?”謝思瑤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雙手握在身後,輕快的踱到同瑜身邊:“大師兄,你們都在說我什麼呀?”
同瑜站起身來,把思瑤讓道座位上,笑道:“想知道的話,不如你先陪師父下完這盤棋如何?”
謝思瑤側著頭看了一眼同瑜,抿嘴一笑,大大方方的取了竹盒裡的棋子捏在手上:“既然大師兄這麼說,那我便不客氣啦,”說完對著師父甜甜一笑說道:“師父,那思瑤就陪您下完這盤棋。”
姚師傅捋了捋鬍子,眉眼具是開懷之色,便道:“甚好。”
同瑜於是提起身後的揹簍,說道:“那我先去做飯了,你們下完了直接來飯廳就好。”
小九一聽便跟在同瑜身後,笑呵呵的說道:“那我去給大師兄打下手。”
姚師傅點點頭,擺了擺手,同瑜便帶著小九去了廚房。
長廊下便只剩謝思瑤和姚師傅兩人,燈光搖曳著,周圍一片靜謐,只聽見棋子落在棋盤上的噠噠聲。
姚師傅又落了一子,趁著間隙便問道:“這幾日在天香樓可都還好?”
謝思瑤於是把在天香樓的所見所聞都細細說了一遍,包括如何在望江樓被人冤枉,接著又與大廚進行廚藝比拼之事。
一番話說完,姚師傅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之前一直不想讓你去天香樓,也是因為這樣的大酒樓裡多的是各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你自己倒是不會去惹什麼麻煩,只是防不住有人故意跟你過不去,你父母當年將你託付給我,便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如今你小小年紀進了天香樓,如果不能多加防備,恐怕日子是要難過許多。現在又聽說你剛剛進樓三五日便遭到無故挑釁,唉,為師心中著實不安。”
謝思瑤自然明白師父一片真摯關切之心,感動之餘也回道:“師父的擔心也正是思瑤所想,這些天在天香樓的見聞,也讓我看到了這外頭的驚險,好在這許多年來,師傅一直悉心教導思瑤,思瑤又自己臨機應變,頭腦也不笨,日後留心小意些,日子應當還能過的舒心。”
姚師傅的的眉頭舒展開來,也笑道:“我知道思瑤已然是個大人了,師父也不能一直把你藏在身後,你懷著這樣的才情,是應該到外面歷練一番,只是要萬事小心為上,切莫與人爭什麼搶什麼。澹泊明志寧靜致遠,這樣的道理為師便不多嘮叨了。”
謝思瑤莞爾一笑,輕輕落下一子,接著說道:“說到爭搶,倒是這次的廚藝比拼值得一提,師父可還記得當年教我的那道‘光陰’?此次比試,思瑤便祭出了此菜,那傳聞中的烈焰天馬,便敗在了此菜之下。”
姚師傅沉思了一下,猶豫著落下一子,所有所思的說道:“此菜乃是我師門絕學,你能成功做出來,也說明你的廚藝又精進了不少。”
謝思瑤輕輕笑了兩聲:“那裁判把這菜卻是說到天上去了。”說完不知道想了什麼,把趙子鑫說的不足同老師說了,然後問道:“這趙子鑫如何知曉這菜的不足的”
姚師傅頓了一頓,目光也陷入回憶裡,想了許久說道:“你可想知道這菜的來歷?”見謝思瑤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便接著說道:“你可知道為師的廚藝從何而來?其實為師的廚藝,大多數得自為師的大師兄指點。為師的大師兄乃是上一代的首席御廚,高陽國一代廚藝大師,人稱‘元陽子’。師兄在十多年前正值壯年之時,是御膳房最厲害的御廚,後來他遭到了另外一位御廚的挑戰,這位御廚名為趙炎。趙炎當時只有二十餘歲,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