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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臺上的主持人:“非常榮幸地,由我介紹下一位專家來賓,何致遠先生。何致遠先生曾擔任美國著名M投行亞洲投資部聯席主管,現為R全球合夥人及亞太區總裁,併兼任英國C院證券投資學教授。”

有請何致遠先生……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心臟的硬殼瞬間破碎,一陣鈍痛,眼淚便蒙上了眼睛。

已經五年了,五年,彷彿夢一樣。

我又一次遇到他。

2014年,二十四歲的我,坐在人群中,像五年前的自己,眼眸一刻也不曾從他的身上移開。所有的光線全部彙集在他一個人那裡,周圍的一切變得黯淡。

他瀟灑地走上主席臺,輕輕調高一點話筒,手上並無任何文案,就這樣開始了報告。

(二)

他瘦了,黑色的西裝和深藍色的領帶顯得那一張英俊的面龐愈發清冷。但身材依舊頎長挺拔,眼神銳利,好似他眼前的世界盡在掌握之中,居高臨下,洞悉萬物,無比驕傲。深沉的聲音如同山谷鐘鳴,縈繞在心頭,撩撥著心緒,久久無法平息。

短短的半個小時,卻像是一個世紀,我的心絞在一起,卻又不願漏聽任何一個字眼,這一次與他相逢的機會足足等待了五年的時光,此時,痛苦抵不過不捨。我寧願痛苦,也不捨得離開。

手緊緊地握著,過往的時光如同電影默片在腦海中回放,一幕幕清晰如昨日。

他站在那裡,彷彿回到五年前的那一天,他講,我姓何,一瞬間,那瀟灑而凌厲的字型伴著有力的書寫洞穿心房,從此便揮之不去,就像一個不可抗拒的魔咒鐫刻在心上。

我用力地咬著嘴唇,讓自己冷靜,但眼睛裡的那一層水霧卻散不去,一遍一遍地拭去,一遍一遍地溼潤。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會議廳走出來的。我站在賓館的玻璃門前,陽光刺眼,周圍的一切都有了春天的溫暖味道,而我的世界卻像是冬末。

2010年伊始的那個寒冬,萬物蕭條,我一邊哭泣一邊尋找回宿舍的路,只是淚眼婆娑,幾近迷途。那一天,我與他分別,此後便好似天涯各方。

不知過了多久,晨晨姐從我身後走近,拍拍我的肩膀,問道,小澄,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

我扯出一絲笑容,心不由自主地抽痛,說,今天的太陽好刺眼。

有麼?她順著我的眼神望去,漫不經心地回應,我們走吧。

(三)

週日被晨晨姐拉去逛街,一直提不起精神,按她的話講,聽了一場學術報告就像被人打了一槍。

沒錯,這子彈讓人失去自我,晝夜顛倒,心神不寧,茶飯不思。於是,週一沒有去實習,週二又請了一天假。每日醒來時已經中午,隔去早餐,直接泡一碗泡麵也吃不下幾口再直接扔掉。

晚上孟哲跑來找我,讓我陪他逛校園。逛校園,已經是第n次,他居然還沒有煩。

“沒幾天,怎麼這麼憔悴,莫非想我啦?”

孟哲總喜歡認為別人在想他,就好像他自己還是那個萬千花痴集於一身的那個籃球隊長,每天自戀到沒有朋友。其實,他的朋友真的不多,下班後的大多數時間也都好像是自己一個人度過,除非到T大找我。

我鄙夷地撇撇嘴,連白眼都懶得再翻。

“喂,你還好吧,居然對我的此番言論都漠不關心了?!竟然一點諷刺挖苦都沒了?這不像你啊。“

“我已經不想陪有自虐傾向的病人白費口舌了。”我再撇撇嘴。

有個小男生用腳踏車載著女朋友從我身邊經過,帶起一陣輕風,小女生害羞地摟著小男生的腰,甜蜜蜜地笑。我一直一直追著這對美麗身影不捨得移開目光。

“我現在去借輛腳踏車好不好?”

“幹嘛?”

“載你校園行唄,怎麼樣?咱們也懷舊一把?我看你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人家那是少男少女,男女朋友,咱們都老了,而且要載就載你女朋友去,幹嘛讓我陪你玩。”

“你就不能當我的女朋友麼?”他露出氣急敗壞的語氣,表情卻是標誌性的痞裡痞氣。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最近姐姐我表現出初老症狀,渾身乏力,力不從心。”

“初老症狀直接說明你單身太久,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迅速找個男朋友以慰藉心靈。”

我沉默無言,想到那天主席臺上的何致遠,眼睛又開始酸澀。

“景澄,“他嚴肅起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