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不知禮數的孩子,才會這樣耍賴。”
我微笑道:“殿下日常總是很規矩的,今天大約疼急了。”
芳馨道:“王氏羞辱貴妃,欺凌皇子,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我穿好鞋襪,放下裙子,起身從案上隨手拿了一本詩集翻看:“俗語云,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太要足了強也不是好事。況且——”念及溫氏的俎豆之解與縱容高曜推還高顯之事,不覺冷笑,“連一個乳母都知道姑息養惡,盈而戮之。可見人還是要多讀些書才好。”
芳馨笑道:“姑娘說的是永和宮的乳母溫氏麼?”
我笑道:“既忠心又威嚴,連於大人也要避讓三分。不是她還有誰?”
芳馨道:“王氏與溫氏相較,當真是草包一個。”
我頗為頭痛:“此人不提也罷。你去啟祥殿請殿下過來,就說我這裡有好聽的故事等著他。”芳馨應聲去了,換綠萼上來研墨。
綠萼蹙眉半晌,方問道:“奴婢記得於大人向姑娘訴苦,說溫嬤嬤很不好應付。怎麼今日瞧著,這位溫嬤嬤竟一點不用於大人費心,於大人樂得讓她教導大殿下。難道她們二人和好了?”
我笑道:“即便沒有和好,也能做到互不侵害。”
綠萼讚歎道:“於大人好本事,才這幾天,便收伏了皇子的乳母!姑娘倒應該去請教請教。”
我笑道:“又何必去問。都是遇喬宮的人,自當合舟共濟。”
綠萼嘆道:“只有咱們的這位王嬤嬤不顧大局,整日為難姑娘。”
我甚是欣慰,合起書拍在案上:“不容易,連你都知道還有個大局在。”說著抬眼往啟祥殿的方向望去,“姑姑怎麼還沒有回來?你去啟祥殿看看。”
綠萼扁起嘴:“還能是什麼,自然是王嬤嬤攔著不讓殿下來。”
我嘆道:“也罷,你去了也是無用。”
話音剛落,芳馨回來稟道:“王氏推說殿下受驚,就在啟祥殿寫字,不過來了。只是奴婢看殿下的樣子,倒是很想來。姑娘要不要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