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民。稱觴獻壽,山嶽嶙峋。舜《韶》更奏,堯酒浮觴。皇情載懌,洪算無疆。基隆郟鄏,德茂陶唐。山巍日煥,地久天長。”這是群臣在謹身殿上壽。
接著是《白龜》:“聖德昭宣,神龜出焉。載白其色,或遊於川。名符在沼,瑞應巢蓮。登歌丹陛,紀異靈篇。”這是皇帝舉起第一杯酒。
接著是《正安》:“戶牖嚴丹扆,鵷鸞造紫庭。懇祈南嶽壽,勢拱北辰星。得士於茲盛,基邦固以寧。誠明一何至,金石與丹青。簪紱若雲屯,晨趨閶闔門。……”這是群臣舉第一杯酒。
從前我並非沒有在後宮中聽見過元日和冬至朝請的鐘鳴鼓樂之聲,不知為何,今日聽來,卻有些久違不見的親切,竟似有聲同者即應的激動了。我推開窗,凝神聽了好一會兒,直到《正安》唱畢,芳馨才引了幾個宮女進來擺膳。
一時飯畢,芳馨取了兩套衣衫過來。一套是硃紅色的珍珠袍服和花釵冠,一套是茜色如意紋長袍和一套玉飾。“姑娘一會兒去守坤宮向帝后請安,要穿哪一套衣裳呢?”
右手掠過花釵冠上,指尖立刻沾染上一抹璀璨的珠光。“三年了,這衣裳姑姑還留著。”
芳馨笑道:“陛下又沒有派人來取回,自然就還在奴婢這裡放著。不但姑娘的衣裳奴婢收得好好的,連於姑娘的遺物,也都在庫房裡存著呢。”
我笑道:“若蘭嫁給了昌平郡王,到時候記得把錦素的衣物字畫送去給她。”
芳馨道:“是。”復又問道,“哪個若蘭?”
我笑道:“自然是從前服侍於姑娘的那個若蘭。”又指一指那件茜色長袍道,“還是穿這一身吧。”
芳馨也不多言,當即服侍我更衣。待穿戴完畢,又命丫頭取了妝奩下來,為我重新梳妝。散下長髮,她的五指依舊像當年那樣柔和有力。我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