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葛朗調整了一下帽子,輕輕的搖晃一下手中的酒杯,覺得生活真是美妙,只需要喝一點點小酒,就會出現幻聽。
“你,到這兒來。”耳邊的呼喚再次出現。
葛朗眯上眼睛,享受起幻聽的美感,只有喝醉的人才能感受到這一刻,要喝醉,可得不少錢呢,看看我的玻璃樽,抿一口便有一壺酒的功效。
趙夜御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師父,移動腳步,想要從他的庇護中走出來。
“等一下。”師父一下子拉住他,小聲道:“我們不能洩漏痕跡。”
“為什麼?做事理應光明正大。”趙夜御的嗓音從兒童時代脫離了出來,智商和做事的方法卻沒有改變。
師父愛護的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前面康德跟了我很久,然後又消失的太快,我有些擔心,等一會吧。”趙夜御說著。再次聚氣成束,對著葛朗:“你,到這兒來。”
連說幾次,葛朗也知道不對了,腳步挪移間躊躇起來,更連連向四周張望。
他的部族是崇拜雕圖騰的,但並不畏懼鬼神,加之天色尚有矇矇亮色,故而僅僅是手按在刀劍,人卻真的走了過來。
做商人至今,葛朗也是有過不少經歷的。
一直到了歷練者身邊,後者才一把將葛朗扯了進來,一隻手壓住他的刀,低聲問道:“說幾句話就放了你,這裡是否有什麼人,突然變的陌生了?”
“我……我……”葛朗使勁的掙脫了一下,感受到歷練者強大的力量之後,才乖乖的坐在地上,口中卻說不出話來。
趙夜御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端在手裡的玻璃杯,深惡痛絕的道:“你什麼你,師父問你話呢。貧瘠之民,當有振奮之色,如此方能不受辱,不欺人,你這般……”
“咳……”他的師父大人也瞭解了其性格,打斷道:“說說看,最近是否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我……我也是新來的。”葛朗小聲的說了一句。
趙夜御瞪著眼睛道:“你實話實說,沒人會把你怎麼樣的。”
他還以為葛朗是害怕。
歷練者輕拉住他,道:“要注意觀察。你看他的鞋底。”
嚇坐在地上的葛朗,也明白自己遇到了無可抵抗的人,故而屁股朝地,一點反抗的念想都沒有,鞋底的汙泥也露了出來,上面有不同於集市黃土的黑色土壤,那是他兩天前所去的集市裡帶來的。
趙夜御撇撇嘴,轉過頭去。他畢竟是貴族子,那草原商人髒乎乎的皮襖,油乎乎的袖口和許多天未洗澡的難聞氣味,幾乎都超過了他的忍受範圍。
葛朗突然用恐懼的眼神望向趙夜御的肩膀處,連連向後縮去。
“怎麼了?”趙夜御看向自己的領口,那裡是一個白底的徽章。
“你認識星術士?”歷練者如此問道。
現在披在趙夜御身上的衣服,是屬於他的。白色理應是星術士學徒的顏色,不過到了他的地位,似乎也不必執著的標明身份。
葛朗為自己剛才的表現慚愧不已,微一點頭,故意用粗聲道:“我去過漢京。”
“被攻破的那個都城?”
“是。”
“小城市。”趙夜御不屑一顧。南陵的風光在大夏西南都是一定一的,對比戰火過後的漢京,自然是頗有優勢。
葛朗不敢說什麼,頭昂著,眼皮卻垂著。
似乎是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勇敢,趙夜御抬起頭來。認認真真的道:“師父,我去集市上問問吧。”
師父不是扭捏的人,伸手掏出兩個圓球遞給他道:“紅色的是爆炸,黑色的是煙霧,範圍5米,小心一些。”
他還是有些顧忌康德主教的,而且現在就能聞到康德主教的味道——那不同於草原人種的味道,似乎比普通人更怪異一些,而且還有犀牛角味,那可是草原上沒有的動物。
就算是康德,大約也沒想到同樣是生存星陣。對方竟然能超出他這麼多。
實際上,曾經在對付羅千秋星術士的時候,康德也曾經用嗅覺,聞出過他服用櫻花粉,但在一個集市中聞出人種,這是他絕對做不到的事情。
而且,兩個人對星陣的理解不同,使用自然也就不同,故而康德能透過自己的辦法追上歷練者,後者同樣能透過嗅覺查到康德的存在。
只是因為此行過於重要,而歷練者又不確定其目的,方才沒有斷然離開。
當然,其中不免也有一些藝高人膽大的成分。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