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嚴重,把親近的人都當做敵人。
太后憂心忡忡,一邊讓太醫院加緊製作出能救治皇上的藥,一邊派人加強了對太子的輔導。她不是不心疼兒子,而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蘇好則繼續深情地照顧著皇帝,每日的湯藥這回轉而由他幫著服用,蘭昕給的藥,這次分量更足。
皇帝甚至出現了將丞相認作敵人的情況。一日下朝之後,眾大臣因為還有秋試的具體細節沒有商量清楚,所以就一起在清涼殿議事。沒想到正說得好好的,皇上突然發火,把正在殿中議事的人都嚇壞了了,皇上一邊喊著“殺了你殺了你”,一邊掐著自己老丈人的脖子,在場的官員難以置信地愣了一愣,這才趕緊上去拉架,一時要小心著皇帝別摔著,一時又要趕緊將掐緊的雙手掰開把丞相大人救出來。場面實在混亂,直到太醫來了給皇上服用了藥丸才止住了鬧劇。
而皇帝有一次在皇后宮中用晚膳的時候,竟然對皇后喊叫道“都怪你將她打入冷宮!你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接著,抄起湯勺就追著皇后打,被皇后宮裡的太監架住,未能得近皇后的身。
太醫反覆被喊來診治,短短時間內竟然向太后報告了五次,見太后愁容不展,李太醫弓了弓身子,恭敬又小心道:“皇上病情發展得太快,是因為皇上心中有心結,如果能把心結解開,恢復得一定會很快的。”
蘇好也跟著太醫在太后耳邊叨叨:“既然如此,只要早點解開心結,皇上就一定能好起來。”
“那麼皇上的心結到底是什麼?阿好你知道嗎?”太后看她,一臉憂傷。
“這事情……都因為皇后姐姐之前……”蘇好欲言又止。
“你說吧,好孩子,我不會責罰你的。”太后知道這裡面的關係,於是拍拍她手。
蘇好將皇后把柳胭打入冷宮的事情告訴了太后,太后本來不在意這些,也是想了半天才想到,她聽完握住蘇好的手,詢問:“只要她回來,皇帝就能好起來?”
“是的太后。”蘇好面上表情分外認真,心裡幾乎樂開了花。
“那就將她放出來吧。這樣也好讓皇帝省心。”太后拿帕子沾了沾眼淚。
冰美人柳胭很快被接了出來,在皇上看到她的時候,臉色瞬間一變,像是看到什麼最最恐怖的人一樣。
“皇上?您怎麼了?”柳胭有些不解。她掙扎著活在冷宮裡,不是為了出來看皇上如避蛇蠍的模樣。
“皇上大概是看到你回來,太開心了。”蘇好睜眼說瞎話。
她幾乎能聽到皇帝心裡希望破碎的絕望痛苦的聲音。啊……聽著真是太爽快了。
“皇上,是我啊……是柳胭啊。”柳胭心思敏感,知道絕對皇上露出如此表情,絕對不是因為驚訝她回來了。這麼想著,眼淚就瞬間流淌在臉上。
蘇好歪頭看了看,覺得確實挺楚楚動人的。
皇帝擺手:“沒什麼。愛妃,你回來就好。”他黯然地離開了房間,柳胭緊跟幾步,隨他回了寢殿。
蘇好看著他們遠去,回頭跟秋月相視一笑。
被蘇好這麼一大方,皇帝現在大概是絕望透了,一直以來他想做的事情居然這麼輕鬆地被自己討厭的女人給做到了,這下子他非但沒有了藉口,還失去了動力。
蘇好搖頭嘖聲,真是可憐啊皇帝。那自己就給他點希望吧。於是她通知皇后這邊,過幾個月,就要著手開始籌備應對即將潑在身上的髒水。
自從柳胭回來,皇上的精神確實好多了,不久柳胭有孕了,皇上雖然沒能痊癒,但是犯病的次數大大減少。太后一看到如此,心裡對蘇好更是喜歡。能這麼識大體的妃子,她入宮為妃子時候就不多見,如今皇上也有這麼一個,那她就放心了,所以她每每都在皇帝耳邊唸叨蘇好的好處,皇帝一聽,才知道這事不是皇后做的是蘇好做的。
回想著近日蘇好對他的態度,以及這一次救柳胭出冷宮的事情,他居然對蘇好生出了感激之情,還有意無意地過來蘇好這裡留宿。每每跟蘇好在一起用膳,總是透露出他對她的感激。而蘇好也非常從善如流地接受了他的好意,還一邊用力地證明“透過這次事情才知道,跟別人鬥爭是錯誤的,皇帝身體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皇帝能夠好起來,什麼都願意為皇帝做”之類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