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郡王帶著太醫往張大生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太醫只是低著頭跟著安慶郡王走路,一句話也不曾多說。
等到了張大生的院子裡面,太醫剋制住自己回頭看郡王,不是心虛,而是安慶郡王的目光太過……“火辣”,太醫只覺得就像是一把燒熱的刀子一刀一刀的鈍刀子割肉一樣。
“王爺,”好不容易給張大生包紮好了,又開了不少的藥方子,有的內服有的外敷,太醫這才轉過身來面對安慶郡王,“令公子的傷勢並無大礙,只是還需要好好調養,忌服之物我已經寫在紙上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修養便可無虞。”
安慶郡王轉過身來深深的拱手行了一禮,太醫忙不迭的避開,“郡王這是做何?當真是折煞在下了,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啊。”
“還請您,”安慶郡王並不起來,“忘記小女急怒之失,本王,感激不盡。”
太醫只覺得冤枉得緊,你就是不說,他也沒有那個膽子把這件事情往外頭說啊!
可是既然安慶郡王開口了,那麼這件事兒不管怎麼樣,就是實打實的栽在他頭上來了!
以後京城但凡有一點兒這方面的異動,都會怪在他的頭上,別看現在安慶郡王這般模樣,客氣的跟個什麼似的。
但是他敢保證,如果有朝一日這件事情傳出去了不管是不是跟他有關,第一個想要殺他的,肯定是安慶郡王。
可是……
太醫抬眼看著安慶郡王的樣子,有幾分憤憤不平,安慶郡王這樣,自己不得不接受!
太醫緩緩的低下頭,抬起頭來又是一臉的惶恐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敬畏,“郡王爺說笑了,下官從進門以來就是在這邊,除了您和大少爺,並不曾見過其他人,您這話又是從何而來?”
安慶郡王聽了這番話,這才善罷甘休,並不用那種灼人的目光一直盯著太醫,反倒是親自送出府門之外,甚至於給了不菲的獻禮。
那位太醫臉上帶著十分明顯的笑意,然後態度極為謙卑的道了謝,隨後直到上了馬車神色上面也沒有明顯的除了這些以外的變化。
可是直到上了馬車之後太醫臉上的笑容,這才緩緩的收斂了起來,說到底能夠在太醫院任職的人,心底都會有幾分傲氣。
這位太醫也並不例外,而安慶郡王上在皇子時期就並不受皇帝的寵愛,甚至於還犯過幾次不得了的錯誤。
所以直到現在他的兒女都已經快要成年了,都還僅僅只是一個郡王,甚至於連一個比較緊要的官職都沒有出任。
這基本上也從側面反應出了,這位安慶郡王在宗室並不多受重視,而今天這樣的威逼利誘一樣的話,太醫的心裡並不是很痛快。
就算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可是如果說把別人家裡頭難唸的經,也變成了自己家裡難唸的經的一部分,那麼這個別人可就特別的不討人喜歡了。
說來這位太醫的運氣也著實是極好的,這一天才剛剛被安慶郡王召到了家裡看診,第二天,又被貴婦圈子裡面大名鼎鼎的說話極有分量的皇后娘娘的妹妹,國公府上的大少奶奶叫去了。
“陳太醫,”皇后娘娘的妹妹笑得和藹,“你可算是來了,我最近總是有些茶飯不思,聽人說你在這方面很有一套。”
國公府裡的大爺也在一邊,聞言補充道,“確實如此,我家夫人這般已經很多天了,陳太醫,你快看看吧。”
陳太醫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大夫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懷好意,但是再看去的時候,她也依舊跟平日裡被常人稱頌讚揚的樣子沒有任何區別。
於是陳太醫也就放下心來,他並不想把再一個另外的人的難唸的經劃到自己家裡的經裡去。
所以他現在甚至對這些事情有些慶幸,畢竟……國公府的賞錢一向不會太少,足夠他的家庭開銷一個月左右。
“請您不必擔心,”陳太醫笑眯眯的,“只是近來天熱,夫人一時間沒有適應過來,多吃一些開胃的東西就好了,如果不放心,那麼下官就開一些藥劑如何?”
國公府大房夫妻倆的感情一直很好,聽到了這句話男主人明顯放下了心笑開了來,“如此那就麻煩陳太醫還是開一張方子以被不時之需,內人對吃食一向挑剔,恐怕還是需要一張方子的比較好。”
女主人聽到這些似乎有些羞赫,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扭過身子不看他,看得國公府大爺笑了笑,並不在意妻子的小脾氣,轉過頭又開始向陳太醫囑咐妻子往常用藥的習慣。
陳太醫有些驚歎於他們的感情,不過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