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雲煙回去後,便寫了一封信給姜三娘。
當夜,她找了賴震嚴,讓兄長的貼身武官風片把信秘密送了出去。
賴震嚴看過信,差了風片過來拿走信後,他對賴雲煙皺眉說,“你什麼時候佈置的?”
“知曉您訂親之日起。”
賴震嚴伸出手,摸摸了她的小臉,緩和了平日嚴繃的臉,輕聲道,“難為你為我花這個心思了。”
“不為難,”賴雲煙搖頭,“只要你好就好。”
說罷,她又對賴震嚴道,“這內宅之事,兄長不需管,您只要找好大夫調養好嫂子的身體就好,這管家的權,我定會幫她拿到手。”
賴震嚴聽著她這好大的口氣笑了起來,笑過後,第一次感慨出聲,“我的小妹妹長大了。”
這麼深的算謀,她都弄得出,連他都不知曉她是如何沉得住這麼深的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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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姜三娘得了賴雲煙的信,當晚寫了二十封貼子,請了京中嘴巴最松的十來位夫人明日下午共聚荊府賞花。
荊封先前已得魏瑾泓的信,對妻子此舉也甚為支援。
她幫了魏大少夫人,等於他幫了魏家一般。
按魏大公子的品性,定會在他升遷之時為他美言幾句。
第二日下午,賴府那邊忙碌的奴才來往之間人聲鼎沸,這廂的荊府也是七嘴八舌,嚼賴府的舌根嚼得甚是痛快。
第三日,連宮中的貴妃都知,工部尚書允許寵愛的姨娘私吞大兒的婚錢,昏腦得甚是厲害。
當晚皇帝夜歇貴妃床邊,白日與寵愛的小兒聊過的貴妃不經意地談起了工部尚書府中的這事,老皇帝聽了,眉頭微皺。
隔日,聽過邊疆戰報的皇帝心情不是很好,在議完朝,快要散朝之際,他當著滿朝文武百官問工部尚書,“你大兒這月二十八日成親?”
“是。”賴遊眉頭微皺,面上還是拱手恭敬回道。
“聽說你有個不懂規矩的當家姨娘。”
皇帝這般問,賴遊剎那啞口無言。
他無言,前幾日在床上被新寵妃揮了一巴掌,把她拖下去宰了也還是未消火,正要誅她九族的老皇帝頓時火冒三丈,朝賴遊厭煩地斥了句,“妄你為朝廷命官,朕看你是當官把腦袋當糊塗了。”
賴遊欲要辯解,這時皇帝已揮袖離去,滿朝恭送萬歲之聲,賴遊隨之跪下,心下猛生謹戒,不知是誰盯上了他,暗中向皇上進送了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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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金寶來京中三日,與外甥女從不熟到熟也就只花了三日。
“你莫不是騙我?”任金寶覺得他這外甥女怎麼就這麼奸狡。
“騙您?”前世與任金寶熟得不能再熟的賴雲煙抬頭便“哈”了一聲,語帶不屑地道,“再來十個我,也騙不了您一兩銀子。”
說著,豎起根手指在任金寶面前不停地晃。
任金寶聞言不以為恥,反倒得意地笑了起來,“不瞞你說,你舅舅我活到現在,就沒被人騙過一兩銀子,就只有我……”
說到這,想起他正在官宦之家中,便閉了嘴。
可不能說只有他騙別人的。
“我說,”熟了之後,任金寶就敢把心中的話跟外甥女透透了,他抱著圓滾滾的肚子,傾過身,探出圓滾滾的腦袋跟外甥女咬耳朵,“你真把那二十萬兩全花了?”
“不止,花了二十三萬兩,您要是有空,等會就去全瞧瞧,看值不值這個價,也看看我的眼光如何。”賴雲煙是萬分喜歡她這個奸商舅舅,對他說話也是毫不掩飾。
“好。”任金寶也不放心,要去算算。
說罷,又淺算了一下,道,“那就是賺了三萬?”
“可不是。”賴雲煙覺得也有些得意。
吐出來不算,還得給她貼上一些。
不過只得意了一下,她便嘆了口氣,自行傾過身,貼過舅舅,跟他咬耳朵道,“這算不上賺,您想想,日後這府中的哪樣不會是我哥哥的?”
任金寶聽完,咬著牙大拍了一下肚子,憤憤地道,“可不就是如此,這小妾著實可惡,這些年不知花了我外甥多少的銀子。”
看著為了省錢,連妾都不願意多納一個擺看的舅舅,賴雲煙又靠近他點,朝他偷偷地道,“所以,這銀錢不能再這麼花下去了,您想想啊,她花的銀子裡,還有您給父親送來的孝敬錢呢。”
任金寶一聽更是呲牙咧嘴,道,“外甥媳婦要快些嫁進來才好,莫讓我的銀子被外人騙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