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麼?
騰空而起的白亦,面對著撲來的狂獅,木劍之鋒毫不動搖,眼瞳當中,精芒爆閃。www.
這裡是摩羅塔,這裡是古劍宗的外院,哪能容得妖魔藏身!
心頭存著一絲清明,神智便會清晰如常,白亦的判斷沒錯,當那瞬間的幻象消失之後,眼前的狂獅已然不在,那個攀上石壁的神秘武者,也現出了一絲淡淡的驚奇。
短暫的幻覺,只在剎那之間,白亦如今已經看出了對方的樣貌,竟是拜入古劍宗之前,在山門外,排在第一位的那個青年,自稱威武王世子的寒世文。
是他!
白亦眼中漸冷,一壓手腕,手臂急旋,木劍圓滑的劍尖居然隨著手臂的轉動,快速旋轉了起來,猶如一道洶湧的漩渦一般,吞向高處的對手。
劍勢!
觀河三載的白亦,所領悟到的先天真髓,便是這如河般的劍勢。
河面大浪轟鳴,河底暗流湧動,其中最為恐怖的,便是河中的暗流漩渦!
以嵐木劍帶出劍勢,白亦這一擊的威力,就算對手同為先天巔峰,也無法輕易抵禦,而且在這種毫無借力點的半空對戰,接下這一劍,就顯得更難了。
扒住了塔頂石壁的寒世文,感受到白亦這一擊的威力,臉色微微的變幻之間,極低地冷哼了一聲,十分隨意地揮出手中嵐木劍。
看似隨意的一劍,朝著白亦劍勢的中心刺來,彷彿要在劍影漩渦當中,搏一次最後的勝敗。
寒世文沒入漩渦的木劍,直奔白亦眉心,在這緊要的關頭,白亦居然再一次看到了幻覺,他只覺得對手從頭頂襲來的長劍,瞬間變成了一隻獅頭,無聲咆哮著想要吞掉自己。
噼!噼!噼!
極其輕微的脆響,在白亦耳邊傳來,那是木劍折斷的聲音,卻不是從中間斷裂,而是被一種奇異的力量,將一柄木劍自上而下,分割成數根木條!
如河般的劍勢,被對手輕而易舉地破解,剎那之間,白亦手中還在旋轉的木劍,已經變成了一副傘骨!
神色冷淡的武者,居高臨下,彷彿在蔑視著螻蟻般的白亦,寒世文的嘴角,再次浮現出那種不屑的嗤笑,只是這絲晦澀的笑意,僅僅持續了片刻。
寒世文並沒有發覺,當白亦將木劍旋轉之際,那隻持劍的單手,已經變得越來越松,當劍勢形成之際,幾乎已經脫離了手掌,在木劍被毀的瞬間,白亦非但沒有絲毫的震驚,反而出人預料地猛探那隻持劍的單手。
變成了傘骨的木劍,被白亦決然放棄,那隻本該死死持劍的手,更是如毒蛇一般迅捷攻出,不攻不守,竟然直接抓上了對手的劍柄。
騰空而起的身形,白亦下一步就會踏空,只有抓到對手,他才能再度借力。
對於借力,那是白亦最為拿手的好戲,幼年時的觀馬,可不是白看的,如今白亦藉助著抓到對手的時機,棄劍抬腳,在半空倒卷身形,頭衝下,腳在上,輪足了力道,踢向對手的面門!
突如其來的變招,使得寒世文一怔,他的劍柄被白亦死死抓住,再要提劍已經來不及了,只好騰出另一隻抓住石壁的手,封擋白亦這一腳。
塔頂的石壁,倒垂在摩羅塔頂的正中間,下面可沒有能站腳的階梯,想要在石壁上留下名字的武者,都得扒住石壁,一旦鬆手,只能掉落塔下。
白亦這一招,可謂是精妙至極,任誰也不會想到,有人能將借力發揮到如此精巧的地步。
啪!
空曠的摩羅塔頂,忽然傳來一聲悶響,白亦的腿功可是極強,這一腳下去,雖然寒世文以單掌防禦,也被踢了個不輕,而且沒有了著力點,寒世文的身子瞬間被白亦踢落塔下。
一腳倒踢紫金冠,白亦成功擊退了對手,藉著踢中了寒世文手掌的這份助力,白亦的身子再次翻轉,用另一隻腳勾住了上方的石壁,倒懸在摩羅塔頂。
出劍,斷劍,形勢逆轉,當白亦被雲空托起之後,僅僅在剎那之間,完成了一場堪稱完美的對弈,隨著寒世文的身影在塔中墜落,很明顯,白亦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贏家麼?
或許所有人都如此認為,但是白亦,卻並不這麼認為。
倒懸在塔頂的白亦,並沒有多看那塊代表著啟靈丹的石壁,而是盯著急墜而下的寒世文,直至對手輕鬆隨意地站在了塔底,沒有絲毫受傷的跡象,也沒有刻意卸去墜落所產生的巨力。
落在塔底的寒世文,緩緩抬頭,看了眼倒懸在塔頂的白衣青年,眼底一道兇芒一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