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安,始終皺著眉頭,錢萬山的熱情是對於白天啟,他也不好插嘴勸阻,一邊的白兔可是興高采烈,城裡的大戶人家,比白家堡內的民居要高雅太多,感受一番富麗堂皇的宅院,回去之後好與同齡的玩伴們吹噓。
住過大家世族,在白家堡的孩子們眼裡,那可是一種求之不得的榮耀。
安靜地隨在父親身後,白亦不發一言,他自己那份婚約的利弊,他自己清楚,以他多年的廢材之名,想要娶到一位以十六歲的年紀就突破先天的天之驕女,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雖然他在那次遇險後,得到了通身筋脈盡開的奇遇,可是沒人信吶,在沒有調理好體質之前,他白亦仍舊是個一陣大風都能吹倒的病秧子。
對於父親沒有推脫便前往錢家,白亦在心裡已經有了猜測,父親這一去,必然是想解除那份多年前的婚約,這樣一來,錢、白兩家的臉面上,都會好看一些。
轉過一條街巷,一行人便來到了錢家大宅的門口,看著巨大院落中高聳的亭臺閣樓,白亦心中感嘆,這連山城中的大世家,果然氣派非凡,不提屋舍的精緻宏偉,就是這座宅子的佔地,幾乎都要趕上白家堡大了。
將白天啟讓進待客的大廳後,錢萬山吩咐下人準備酒宴,然後看了看白亦,眼中帶著異色問道:“這位可是白亦賢侄,多年沒見,如今都長這麼大了。”
“正是犬子,亦兒,還不見過錢伯父。”白天啟落座後,說道。
“白亦見過錢伯父。”白亦正了正衣襟,躬身施禮。
望著身形瘦弱的少年,錢萬山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免禮免禮,哈哈哈,當年的白亦才幾歲而已,哎,這真是歲月不饒人吶,一晃兒後輩們都這麼大了,天啟呀,看來我們都老嘍。”
“是啊,十五年了,錢兄能將錢家發展到如此地步,也是不易啊。”想起當年的往事,白天啟不由感概。
聽到白天啟的感慨,錢萬山咧了咧嘴,苦笑道:“多年打拼,操勞一生,最後還不是為了兒女們的前途。”
說著,錢萬山掃了眼看似弱不禁風的白亦,道:“白亦自小體弱,我在前些日子收了幾棵有些年份的老參,對孩子的身體有些好處,來人吶,把那幾棵老參取來。”
錢萬山的言語中雖然十分客氣,但是隱隱點出了兒女前途一說,分明就是在暗示白天啟那份天差地別的婚約。
白天啟此時也聽出了對方的暗喻,微微一笑,就想掏出懷中的血契,了結這份高不可攀的婚約,正在此時,一個十三四歲,穿著一身昂貴衣裝的少年,步入了大廳。
“爹,我們家來客人了麼?”
來人是錢萬山的二兒子,名為錢榮,是錢萬山的二房妾氏所生,錢紫盈同父異母的弟弟。
“榮兒,這位就是爹爹經常與你提起的白叔叔,白家堡的堡主。”錢萬山見兒子進來,笑著介紹。
聽到白叔叔與白家堡主,錢榮先是一怔,而後才想了起來,不耐地敷衍道:“白叔叔好。”
路經大廳,錢榮只是好奇地想要看看家中來了什麼客人,沒想到遇見了錢家最為討厭的白家,當他看到挨著白天啟的瘦弱少年之後,頓時眼露鄙夷,道:“你就是那隻癩蛤蟆吧,病怏怏的模樣,還想娶我姐姐,我勸你早點絕了念頭,回你的鄉下種地去吧,否則要是被表哥知道了,非得一劍把你砍成兩半不可。”
錢榮口中的表哥,就是那位拜入古劍宗,如今已經達到築基境界的錢家族人。
從小就養尊處優,過著世家少爺生活的錢榮,也養成了目中無人,囂張霸道的性子,他的姐姐可是天之嬌女,只有表哥那種強大的修真者才能配得上,來自白家堡的廢物,分明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敢恬不知恥地找上門開。
錢榮不知錢萬山與白天啟只是偶然相遇,他還以為對方是登門提親呢。
聽著少年大放厥詞,白亦只是還以冷冷的一笑,可是錢萬山卻坐不住了,畢竟白天啟與他有救命之恩,如此羞辱對方的兒子,也是有些過了。
“榮兒休要胡言,你白叔叔與爹爹是莫逆之交,他的兒子,就是你的大哥。”
錢萬山並不嚴厲的喝聲,錢榮根本毫不在意,冷哼了一聲後就想轉身離去,當他看到白亦那種始終的淡淡冷笑之後,突然怒意大起,幾步來到白亦近前,指著對方的鼻子說道:“讓這隻癩蛤蟆做我大哥?他配麼!”
錢榮的無理取鬧,令白天啟的神色冰冷了起來,自己的兒子被當庭辱罵,他這個當爹的,心情可不會太好,卻礙於對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