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眼簾。
那輪椅之上的人兒,面帶朦朧的黑紗,體態輕盈,身穿一套繡著寒梅的錦袍,露在外面的雙腿,被衣袍襯得十分纖細,一看就是多年的腿疾,而且從身材來看,應該是位妙齡少女。
只是那雙抱住孩童的臂膀,雖然柔弱,卻堅定無比,一雙白皙柔細的纖手,仿若無骨一般,卻透著一股莫名的堅強。
“好身手!”
“那孩子沒事了!”
“真是嚇死人了!”
“是郡主,是郡主大人!”
“平陽郡主!郡主萬福金安!千歲千千歲!”
街道的兩側,平陽城的百姓們認出了乘坐著輪椅的少女就是平陽郡主,頓時躬身施禮,齊呼千歲。
平陽郡主伊點滴,乃是當今皇帝的親孫女,若非她的父親因為篡位而亡,這位郡主都有著升為公主的機會,怎奈家父迷失在皇位與權力當中,失去了性命。
身世有些悽慘的平陽郡主,是這座平陽城的真正統御者,這位郡主生性善良,對平陽城的百姓十分和善,久而久之,平陽郡主的名望變得極高。
哪怕郡主平常很少出門,仍舊是周圍百姓們的主心骨。
看到郡主抱住了那個亂跑的孩童,人們頓時以為白亦這位出苦力攔奔馬的英雄,是郡主的手下,於是乎,挺身而出的白家少主,在郡主大人的光芒下,成了人家的手下跟班。
苦笑著搖了搖頭,白亦也不在意,他出手的目的,是為了救下那個孩童,如今目的已經達到,管他你救還是我救呢。
收回左臂,白亦轉身而去,幾步就融入了人群,當他就要走遠之際,一句有些膽怯的女孩兒輕語,從身後緩緩飄來。
“謝、謝謝你。”
豁然回頭,白亦看了眼坐在輪椅上,懷裡還抱著那個孩童的蒙面少女,銳利的目光,彷如透過那層面紗,望到了少女有些羞澀的臉龐。
微微一笑,白亦轉身而去,融入了人群,最後消失在熱鬧的街頭。
街邊,一隊滿身戎裝的兵士快速奔來,將郡主的附近包圍,這些好不容易才追來的護衛,可沒有郡主那種憑空挪移的手段。
畢竟他們是凡人,而平陽郡主,卻有著不俗的修為。
“郡主,卑職奉何大人之命,從皇城而來,事關重大,這才莽撞御馬,請郡主責罰!”
被摔出去的軍士,這時候爬了起來,雖然摔得不輕,不過這位身手倒是不賴,沒受什麼重傷,急急奔到郡主的近前,如實稟告。
“何、何大人?他、他怎麼啦?”乘著輪椅的少女,除了腿疾之外,好像有些口吃,一著急的時候更甚。
“是關於皇族年祭……”
稟告的軍士剛說出一句,郡主的身邊,一道高大的身影憑空出現,竟是一位方臉的中年人。
“回到郡主府再說!”方臉的中年人一聲輕喝,一股磅礴靈力豁然迸發,將那稟告的軍士,直接封住了嘴巴。
隨著中年人的出現,圍攏在郡主周圍的護衛們立刻神色一凝,齊齊地往後退了幾步,對於這位中年人好像十分敬畏。
街邊圍攏著無數的凡人百姓,那些皇家之事,可不是凡人百姓能輕易聽聞的,於是在中年男人與一眾護衛的護持下,郡主被眾星拱月般圍攏在中心,向著郡主府而去。
沒走多遠,乘在輪椅上的少女懷裡,一隻白色的可愛貓兒探出了腦袋,同主人一樣微微回頭,望了眼街道盡頭。
遠處,剛剛與郡主同時出手救助孩童的年輕身影,已經轉過了街頭。
一次偶遇,猶如命運的註定,繁星閃爍的中部天穹,漸漸迎來了北天的星輝。
平陽城外,一副身影緩步而行,白亦並未御劍,而是散步般走向青山的方向。
他在思索,思索著剛才遇到的平陽郡主。
同樣乘坐輪椅,同樣面罩黑紗,為何那殺人摘心的兇手,與平陽郡主的打扮相同?
難道郡主就是兇手?還是有人故意要將那兇手的惡名,強加在郡主的頭上?
疑惑,在白亦心中盪漾,年輕的修士突然喚出飛劍,靜靜地望著眼前的九曲玲瓏。
一樣的輪椅,一樣的黑紗,如果那殺人摘心的兇徒就是平陽郡主本人,白亦並不介意為周圍的百姓除掉這個惡徒。
姑息養奸,忍氣吞聲,眼看著那些無辜的少女一個個慘死,而無動於衷,那可不是白家少主的作風。
管你是郡主還是皇帝,宗主還是長老,不見則罷,見之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