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小九起身走到花語紅身邊低聲道。他如今可不敢對花語紅造次了,當初他是如此篤定地說過花語紅沒有娘娘的命,但如今花語紅成了娘娘,也真實是南閩墨玄除木蘭香外最在意的女子,他是南閩墨玄身邊最信任的人,故他不會不清楚,因此他在花語紅面前總會顯得有些過意不去。
“小九,你方才嘴上道的人是誰?”花語紅抬望著小九那哭紅的臉問。
“奴才不知娘娘問的是何人?”小九這方哭罷,也就忘了方才自己所哭道的話。
“就是木蘭什麼?”花語紅眨著杏眼問。
“木蘭娘娘,陛下應當可以見到木蘭娘娘了,陛下也不用那麼沒日沒夜的思念木蘭娘娘要知陛下是這麼駕崩了也當會難過”小九這方傷心道著,方止住不久的淚又嘩嘩地下來了。
“木蘭娘娘是誰?”
“木蘭娘娘是陛下的王妾,木蘭娘娘人好,對下人都是百般體貼,總笑著,從不發怒。”小九從袖中掏出一條汗巾邊擦著淚,邊回著花語紅的話。
“聽聞她死了,怎麼死的?”花語紅聞小九的話,思起了這木蘭娘娘或許就是自己曾假扮過的那女子,便勾起了她的好奇。
“娘娘,這一巡到了也該為陛下燒紙錢了。”
小九向前望了望那七八個燒紙錢辦喪的太監宮女,便將那擦過淚的汗巾塞回了袖中,避開花語紅的問話,朝南閩墨玄棺斂前的那火盆走去。
這一巡又一巡的紙錢燒了一下午,花語紅只坐在一邊瞧著,也就無話了。
入夜。
點著昏昏燭火的太廟中一片莊嚴悽靜,南閩墨玄棺斂前的火盆紙錢灰沫隨著竄升飄搖的火焰紛飛著。
亥時方到,花語紅就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對那七八個燒紙錢辦喪的太監宮女道:“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這裡有我與小九公公便可。”
“娘娘,這守”
“難道你們都不聽我的話,陛下方去,你們如此待我。”
小九方要告知不妥,花語紅便一怒,將臉側向一邊做悲泣道。
那七八個燒紙錢辦喪的太監宮女見花語紅如此,就都默默地站起身來向花語紅行了告退禮,便都沉默著退出了太廟。
“小九別燒錢了,再不開棺恐怕陛下是回不來了。”
花語紅見那七八個燒紙錢辦喪的太監宮女離去,小跑著跟到太廟門邊望著那七八個燒紙錢辦喪的太監宮女走遠,便返回小九身邊,低聲忙對正燒著紙錢的小九道。
“陛下讓我掐了他的足少陰陽維之會風池穴,故他此時昏厥假死了,不過若不在一日之內將他弄醒,就糟了。”花語紅見小九望來不解的目光,便蹙起秀眉小聲道。
“啊,那,那怎麼辦?”小九一丟手中的紙錢慌忙站起身來,望著那蓋著厚實棺蓋的棺斂,不知所措道。
“開棺啊。”
花語紅道著,就幾步到了棺斂前,看著棺斂卻不得其門而入。
南閩墨玄因還未過頭七,故棺斂也還沒下釘,但棺斂是用整棵上好的千年楠木刨制而成,那份量自不用說,簡直是實實的沉,花語紅一個女子與小九一個弱不禁風的白麵太監要開啟那沉重的棺蓋是要費點勁。
花語紅與小九一人一頭站到了棺斂前後,用力抬著棺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一點一點地將棺蓋向一邊挪開,就見躺在鋪著黃錦棺斂內的南閩墨玄本是灰暗的臉,這時已是一臉通紅,額上還滲著細細的汗珠。
花語紅見了南閩墨玄如此,心中便知那是被憋出來的,畢竟南閩墨玄只是血脈緩行,並沒有死去,被悶在這難以透風的棺斂中自會是這般。
第58章 第五十六章 風雨欲來 思憶手足當年情
那日南閩墨玄得知劉一守讓花語紅在他酒裡下東西,他思後覺得必將一死才能一試究竟,就教了花語紅掐督脈百會,又囑咐花語紅此事事後只能讓小九一人知道,其他人不可訴。而在昨夜送別宴上南閩墨玄先是裝作昏厥,花語紅則乘著小太監們七手八腳來抬他之機,掐了他足少陰陽維之會風池穴,他便真正因心脈緩行不醒人世了。
此時,沉重的棺蓋板被花語紅與小九完全移搭在了棺斂上,花語紅正踮著腳尖將頭埋入棺中,伸著手以南閩墨玄教她的方法,掐壓著南閩墨玄的人中。
“娘娘,娘娘,如何?陛下如何?”
同樣踮著腳站在棺斂邊的小九見花語紅掐了南閩墨玄的人中好一會,還不見南閩墨玄醒來,於是低聲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