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的叫,亂沒尊嚴的。
“可是我想請爸去參加運動會……”
“運動會是下禮拜二,比賽又是從下午開始,爸要上班,怎麼可能會去?”
“不一定啊,你們想想看,我們現在都已經和爸這麼好了,說不定他會答應參加學校的運動會,這次我們都有比賽不是嗎?都進入了決賽,如果爸去加油,我想——”衛仲琪抱著一絲期望。
“你瘋了!”衛仲文劈頭就是這麼一句。“爸肯接受我們已經很好了,你不要忘記,我們不是爸親生的孩子,我們只是拖油瓶。”
“文!”衛仲凱的聲音添了分怒氣。“閉上你的嘴。”
“我又沒有說錯。”他不甘願地回頂一句。
“我、我們請她幫我們跟爸說好不好?”衛仲琪幫忙出主意。
“拜託,爸怎麼可能答應?”衛仲文又倒下一桶冷水。“再說,就算爸答應,那女人也一定會吵著要跟去湊熱鬧,想象一下,老爸長得那麼帥,身邊卻跟著一個她,很丟臉耶!”
“嗯……我才不要!”事關面子問題,衛仲琪不假思索便附和,頓了會兒才又開口,語氣為難,“但是……不說的話,今年又要請同學的媽媽幫我們準備水跟便當嗎?那樣很不好意思,而且心裡也很不好受……”
孩子們的討論持續著,門外卻已沒有人。
吸塵器的聲音也始終沒有響起。
這一夜,衛劭傑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才回家。
一下車,走近家門,客廳柔黃的燈光在萬籟俱寂的深夜更顯突兀。
誰忘了關燈?他這麼想著,悄悄地開門走進玄關。
進到客廳,才知道並不是誰忘記關燈,而是有人刻意開著燈。
而開燈的人,現在正睡在沙發上,不時發出細細的鼾聲,眉頭緊皺,顯然睡得很不安穩。
他放下公文包,走近沙發,柔黃的燈光下,不知怎的,他自然而然地坐在茶几上,就近凝視那張只要清醒就會帶著笑容的圓臉。
意外地發現這張臉雖然不是女人稱羨的細瘦瓜子臉,卻有另一種圓潤如珠的豐美,愈看愈耐看。
“唔……”沙發上的人嚶嚀一聲,改為側躺,胸前的書順著手臂滑落地面。
衛劭傑彎腰撿起,藍色封面上寫著《全民英檢初級考》,再翻看內容,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的單字和文法下,有著密密麻麻的批註,顯示這本書的主人念得有多認真努力。
“aback,anew,afresh……唔……”張芊連夢囈的內容都是令人發笑的基礎單字,可見她念得有多勤。
呵……
多特別的女人,就算現在的工作穩定,還是一心想完成自己的夢想。
當她說要當幼兒園老師時,坦白說,他一開始是不信的,因為有這麼待遇優渥的工作,誰還會想要轉換跑道?
然而,她卻是認真的,直到此刻,他才相信她的確一直努力在朝自己的目標前進,並未因目前的工作穩定就改變想法。
她很努力,也很務實,認真地做每一件自己能做到的事。
這樣腳踏實地的個性,帶給這個家一份無法言喻的安定,不管誰早回來或晚歸,總會看到一張笑臉迎接自己。
而今晚,她怕是等門等到不小心睡著呵。
等門——一個女人為他等門。
修長的手指撫過散亂在她頰上的細發,衛劭傑忍不住接近她,聞到奇異果的香味。
他相信,冰箱應該還有一份奇異果派是留給自己的。
一時情動,他俯低腰身,吻住那微啟的唇,柔嫩溫暖得一如她給人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流連再三,不想分開。
直到一聲咕噥打破了這情咒,驚覺自己的情不自禁和慾望,向來嚴峻的輪廓染上兩抹淺不可見的淡紅。
“唔……”似乎感覺到有人注視,她微掀眼皮,撐開一道細縫。“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慵懶,表情憨憨的,也暖暖的,完全沒發現一分鐘前自己的唇被偷襲了。
“要回房睡嗎?”低沉嗓音隱含寵溺。
可惜,睡得昏沉的張芊一點也沒發現,呆呆點了頭。“想吃點什麼?我可以幫你煮完再去睡,冰箱裡有——”
“先去睡吧,我自己弄。”
“唔……”嬌憨地點點頭,張芊拖著夢遊似的步伐往客房飄去。
好奇怪……腦子像團麵糊的她思緒紛亂。
為什麼又作起春夢來了?
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