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如果我們冒然前往,卻又沒有根基可支撐,恐怕第一個敗於混戰的就是我們了。”
低沉的李密還有一點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的部下都是瓦崗軍這樣的盜匪出身,要麼就是後來從各地趕來歸附的其它農民軍盜匪。這些人,早幾年還能倚之縱橫各地。可是如今,各地割據勢力,都在平定各自勢力內的盜匪與農民軍。農民軍早已經不得百姓之心,讓他們離開河南,千里西進關中,只怕沒有一個人願意。而關中的百姓們,同樣不會有人歡迎支援這樣的一支盜匪軍。
“誠如公言,非所及也。大軍既然未可西出,請允許我從小路前去探察,尋找機會。”看著李密那消沉的樣子,沈落雁不由的動心幾分隱側之心。與其留在洛陽,看著魏國一天天的消亡,還不如她帶支小部隊西進探探路,也許到時還會有什麼轉機也說不定。
翟讓的司徒府中,瓦崗的一群老兄弟差不多都來了。
雖然剛剛榮升為大冢宰,可府中卻沒有一個人有半絲笑容。當了大冢宰,可卻得去打汲郡。雖然李密說給他十萬人,可後面的話他也聽明白了,說是匯聚其它各路英雄。說白了,也就是魏國的精銳兵馬李密一個都不給他。只讓他帶著自己的本部老弟兄們,再加上其它各路先前歸附的義軍們,湊個十萬之數,前去收復汲郡。
雖說據情報說,汲郡只有一萬遼東軍,可遼東軍的一萬人,怎麼也能當上魏國幾萬精銳。如果是對付那些亂七八糟的農民軍,一萬對上翟讓的十萬人,估計也是有餘。
再一想到,如今的黃河可是遼東水師的天下,雖然魏國也有一些船隻。可是那些小船,又如何與人家遼東軍的海戰艦隊相比?聽說遼東軍的水師在長江與江南的水師艦隊大戰數次,打的江南的水師全都退入了內陸各個湖泊之中,再不敢出現在江都城附近。
翟弘憤憤的咒罵了李密幾句,“我看李密就是容不下大當家,要不然,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讓大當家去?”
王儒信也是皺著眉,“我看,不如大當家還是稱病不出,李密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強逼著大當家去汲郡不成?”
“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李密真的存了心,只怕大當家躲的過這次,怕是躲不過下次啊。”黃君漢搖了搖頭道。
翟弘騰的站起身,“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讓我大哥坐等著那李密來砍頭吧?我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不如咱們先下手,把這個李密做了算了。我算看出來了,那些貴族出身的人都不是什麼好鳥。當初李密來投我們時,裝的多麼可憐,多麼的公正?大當家的不唐計較個人得失,將寨主之位讓與李密。可李密如何對待我們的?軍中朝中,我們這些老兄弟全是閒職,犯了一點點錯,動不動就要挨訓捱罵,這樣下去,還怎麼過?大當家的,要不咱們今夜就動手,去做了那個李密。忘恩負義的傢伙,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收留了他,又是誰給了他今時今日的地位。”
翟弘的話越說越難聽,到了最後,已經和潑皮罵街無異。這樣的人,平時裡不但李密看不順眼,就是老營的那些弟兄也是早看不順眼。若不是念著他是大當家的大哥,大家早沒有人理他了。
眼下又見他說出這般無知的話來,徐世績等人心中更是不齒。就算真要對李密下手,那更須謹慎小心,哪有還沒有決定做不做,就把事情扯的全天下都知道的,這不是送死是什麼。
“翟兄弟,坐下,別亂說話。”單雄信大喝一聲。
翟弘平時連李密也敢頂撞幾下,可被單雄信一喝,卻是灰溜溜的坐到了一邊去,再不敢吭聲。
單雄信為人最講義氣,也是與翟讓關係最好的。對於李密他也已經漸漸有些不滿,雖然李密封他為左武侯大將軍,可實際上他的魏國的地位卻是在一直下降,甚至連徐世績都漸漸不如。當初他身為瓦崗軍二當家,如今卻漸漸旁落,心中的滋味也是不好受。而且他與翟讓一樣,出身草莽,與李密根本尿不到一不念舊惡壺裡去。
眼下看到李密如此對付一個不爭權不爭名的老當家,不由的也是兔死狐悲。
“大當家的,該怎麼做,你來拿主意吧。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弟兄們都聽你的。”
翟讓感ji的看了一眼單雄信,伸出手重重的拍了他幾下。
“多謝弟兄們記掛關心著老子,不過李密那小子雖然做事不太地道,可對瓦崗還是有不少貢獻的。沒有他,咱們也還是在瓦崗瞎混呢。這次他雖然做的不地道,可也算不的什麼。老子託病不去就算了。他的那底心思我又豈會不明白,他不過是怕我和他爭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