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愣在原地,她從來不曾想過這麼多,不曾料到胤禛會因為她的不在乎而去折磨另一個更無辜的人,她覺得虧欠她的太多了,根本或許此生都無法彌補。
“你不光奪走了他的整個心,你還要搶走我的福泯——”雅桐哭到上不來氣,“究竟我做錯了什麼,要這樣懲罰我——”
“雅桐——”寧兒幾乎覺得無地自容,“我——”
“娘娘!——”雅竹一驚,瞧見雅桐抽出半片剪刀,架在了寧兒的脖子上。
“娘娘你要做什麼!”
“是你把我逼上絕路的!將來黃泉路上你不要怪我狠心!”雅桐說著便將刀鋒壓進了寧兒的脖頸。
“住手!”胤禛驚惶的大喝。原來瞧見雅桐忽然闖入武陵春色,神色迥異,雅桐的丫頭寶珠料到要出事,早一步通告了賀永祿。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寧兒的脖子上眼看著漫開一片殷紅。
“你要做什麼啊!”胤禛又驚又怒,怒斥這雅竹。雅竹手中癱軟,丟下了已然陷入昏厥的寧兒。
“寧兒!”胤禛不顧一切的撲過去將寧兒攬在懷中,“寧兒——”胤禛叫著她的名字,痛徹心扉,伸手想要捂住那一道可怕的傷口。
寧兒早已失去知覺。軟綿綿的塌落在他懷裡。“快傳太醫呀!”賀永祿跺腳吩咐道。
胤禛根本就不理會一切,只是驚惶的抱著不省人事的寧兒,簌簌的落淚。
“娘娘!——”賀永祿忙奪過雅桐手中的兇器,“不可!”不許她自盡。
“寧兒!——”胤禛絕望的喊著,彷彿寧兒還能聽到他的呼喚。
眼前的一切,已令雅桐萬念俱灰,只是刀,已被賀永祿奪下,連死都不能再如願。
“怎麼樣!”胤禛焦灼的看著陳潤林,攥著他的肩膀拼命的搖:“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
“皇上,皇上你聽我說——”陳潤林被他晃的快要跌倒,“皇上,格格血已經止住了——”
胤禛彷彿沒聽懂似的,還是驚惶的望著他。不知所措。
“幸而刀口不是很深,只是失血甚多,恐怕要養好一陣子了——”陳潤林輕輕推開胤禛的手。“皇上,格格沒事的——”陳潤林怕他不懂似的,又強調一遍。
胤禛只是長嘆了一聲,頹然跌坐在了椅中,不知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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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為君難 。。。
“皇上,您也歇一會兒吧——陳大人說已經無礙了,”賀永祿皺眉苦勸道,“都兩天了,您好歹歇一個時辰哪!這裡交給奴才們照應著就是了。”
“要是沒事,怎麼到現在也還沒醒——”胤禛搖搖頭,始終握著寧兒的手不肯放,“朕要等她睜開眼——”
“那您也進一點兒東西吧,”賀永祿從身後碰過一隻小碗,“這樣熬下去可怎麼好!”
“朕沒有胃口,”胤禛只是望著寧兒,“朕在這裡守著,你們下去吧——”
“那南書房的摺子——”賀永祿試探的問。
“交給胤祥吧——”胤禛握緊了寧兒的手,“要他們商議著辦吧,不用來問朕——”
“格格?”雅竹輕推她,又輕聲叫胤禛,“皇上,格格醒過來了!”
“格格——”雅竹扶著她的肩,將一杯水遞至唇邊,“覺得還好嗎——”
寧兒點頭,意識逐漸清醒,卻忽然瞥見床邊腳踏上遺落的一縷明黃色流蘇,“這——”
“皇上在這裡守了四天了,”雅竹輕聲道,“硬是撐不住也病了——格格,”說著看著寧兒的表情。
寧兒低下了頭,一滴淚水砸下來在被單上綻開水花千絲萬縷,彷彿心事蔓延。
“怎麼朕不是已經把河南山西一線的督撫都調去治水了嗎!國庫銀子也摺進去大半,為什麼還是止不住!”胤禛氣惱的把摺子摔在案上,焦慮不安的踱著步,“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上,依臣看,整個黃河沿線已經是盡最大努力了,只是這些天連續暴雨,前些日子剛剛穩住的河堤只怕又撐不住了!”胤祥躬身道。
“還是堤壩的事!”胤禛皺眉,“朕明日就起駕親自去河南督辦河堤防汛,叫他們立即準備!”
“皇上!天數不對,只怕就算是您親自去了,也未必就能馬到成功!”孫嘉淦站起身高聲道。
“混帳!”胤祥怒道,“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在殿上胡言放肆!”
“十三爺說的不錯,下官的確混帳,可是那個擾亂紫微星垣,令黃河水患不止,蒼生受難的人